陈七虽然不曾亲自练过禾山经上的法术,只是把得手的几件法器依法祭炼,但对这部经书倒也从头到尾看过几遍,对所有的法术都有个了解。他不用怎么费心,也猜的出来,王长生必然是用祭炼的髑髅妖把鄱阳府城给封了。
髑髅妖的禾山经中排名第二,仅次于七杀元神之术,每一头髑髅妖都是要伤害无数生灵,才得祭炼出来。上一次陈七就见过王长生施展这法术,知道王长生身上最少也有百余头髑髅妖,足够在鄱阳府城外每隔一段就埋伏下一只。
髑髅妖厉害无比,陈七所掌握的五种禾山经法术,都对付不了。上一次他能从那头髑髅妖的嘴下逃生,是因为载有太上化龙诀的那一页金书发挥了妙用,化为金虹把追杀他的髑髅妖击碎,但他所得的三页金书,都神妙莫测,陈七根本还不知如何操纵,一旦闯城的时候被髑髅妖发现,说不定就是一场生死关头。
何况陈七亦知道禾山经中还有一种法术,名叫连心蛊。这连心蛊不能害人,只能把两个分别持有连心蛊的人,互相做个沟通,就算千百里也能如当面一般对话。万一王长生在这些髑髅妖体内藏有连心蛊,能够随时知道髑髅妖发现了什么,就算他能应付其中一头,也会被王长生立时察觉,源源不断的把髑髅妖召集过来,甚至本身也驾驭了七杀元神,前来索命。
盘算了好一会,陈七觉得此时闯城实在太危险,心里就打起了别的计较。
骆奉为了打消陆浩之出城的念头,颇是费了一番唇舌,陆浩之自己出不出城倒是无所谓,他有意无意,用眼神暗示陈七,看他有什么决断。陈七思索了一阵,忽然开口说道:“二哥,既然现在这般危险,不如我们就现在竹枝帮住下,免得被人当作什么奸细,或者驭兽斋的人给捉了,岂不是冤枉?”
陆浩之还未答言,骆奉已经嘿然笑道:“这位小兄弟说话甚合我意,既然如此,你们就先住在这里,不得我的话头,不能离开半步。这一处演武厅,是我师父传授我武艺的地方,虽然简陋,却胜在足够宽敞,也足够结实,你们在这里便是翻出天大花样,也不能有甚损伤。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我还有些事情,少陪二位。”
骆奉说完,便起身就走,临走时还没忘记了唤过十来个竹枝帮的帮众,让他们看守在这间演武厅的外面,直似把两人当作囚犯一般看待了。若是平时被骆奉这般欺辱,陆浩之必然气的要死,但是这时候他心思全都在陈七身上,也不暇计较这些。
见骆奉走了,陆浩之便扭头问陈七道:“七哥你看如何?”
陈七笑道:“正是得其所哉!我们就在这里,安全的很,也不怕被人打扰,有人供给吃喝,还求些什么?”
这间演武厅中有一列兵器架子,陈七在天马山大寨虽然也舞刀弄枪,但是得手的兵刃甚少,他也只得一口普通的利刀,此番见了这些精良武器,就忍不住去都一一拔下来,胡乱舞弄一番。陈七毕竟还是小孩儿心性,虽然在贼窝中长大,天性中的几分纯良,都被耳濡目染的打打杀杀给一并遮掩了。但是这好玩好动的性子,却没被压抑。
陆浩之见陈七舞动这些兵刃,都是全无章法,不由得暗暗一笑,不旋踵便有了番计较,开声喝道:“七哥似乎并不懂得这些兵器的用法,陆某不才,当年阴山派学艺,对各种兵刃都有些涉猎,不如我来教七哥几手如何?”
陈七当即叫好,他除了铁骨功之外,也只有东拼西凑,学来的刀法。平时抢劫,遇上的都是些软脚的行商,平庸的镖师,倒也一刀一个杀的爽利。但上次他跟万大小姐身边的武将动手,虽然气势上并未输了,却知道自己的刀法差的太远,如果不是自己仗着五阴袋暗算,陈七最多也撑不过百招,就要被对方破去三脚猫的刀法。
陆浩之虽然只有七步阴风掌拿手,但是毕竟出身正经的门派,对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拐子流星,软鞭暗器都有些涉猎,此时一一悉心传授,倒也颇有些良师益友的模样。
开始他还只是想要讨好,但是随即陆浩之就不禁有些害人,他发现只要自己教过一遍,陈七便能把这些招数全数记住,自己再略略解释,陈七就能切中关键,悟透精要,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推陈出新,把几招自己不曾学的通透的招数,推演出来新的变化。
陆浩之却不知道,陈七也自暗暗吃惊,自己怎会在学武上天赋忽然变得这般高明了。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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