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县令冷哼一声:“这就是大人要验的?”
宋慈没理老县令,他取过一把黑色的油纸伞遮住少年,然后在尸体上洒了一层粗盐巴。
随后宋慈取过一盆清水,在少年胸膛、腹部等地方重点洗了洗,盐巴见了水慢慢的融化,而黑伞之下的少年脖子上也缓缓的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勒痕,从浅到深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
“这勒痕可不是普通的勒痕。”宋慈用手摸了摸道:“这勒痕大约三指粗细,勒在脖子上没有摩擦的痕迹,可见质地很软,应当不是绳子之类,而应该是布匹或者绸缎,若是布匹……寻常的布匹不会连一丝擦痕都没有,应当是绸缎。”
说到绸缎,宋慈不用解释众人已然明白过来,刚刚的绢布已经说明了一切,但老县令依旧冷冷的道:“大人不觉得奇怪吗?红轿子为何抬着一具尸体下山?”
“本官有说过这轿子是下山的吗?”宋慈笑着:“是大人您说漏嘴了吧?或者说这顶红轿子就是抬到您府上的。至于抬的为什么是个死人,这就要问问你自己了,那些活着的,逆来顺受的像宁儿一样的孩童已经满足不了你的变态欲望了,所以你就打起了奸尸的主意。”
老县令额头上浮现汗珠:“这……这不过是你的推测!”
“不是推测。”宋慈摇了摇头:“你太得意忘形了,你如今住在县衙,居然还不知道收敛,阿实昨日晚上潜入你房里,亲眼看到了一切。”
宋慈之所以一步步的说到现在,是因为他要让百姓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道貌岸然的老县令做的。
老县令彻底绷不住了,他瘫坐在地上看着宋慈,好半晌才笑道:“不错啊不错,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宋慈不为所动,他知道老县令话里的意思,这起案子中还有很多事情他没有解释清楚。
例如那巨大的山魈黑影,例如现场的官员和捕快里到底有没有老县令的同伙?但此刻他最想做的就是将真凶捉拿归案,为那些无辜的孩童复仇,至于其他人……他可以慢慢的来。
在宋慈的授意下,捕快立刻将老县令抓了起来,百姓们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愤怒之下纷纷朝老县令吐唾沫。
宋慈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他看着满头白发往外走的老县令,心里五味杂陈。
老县令的履历他全看了,无论是在信丰县任县令,还是之前在其他地方做官,都勤勤恳恳,口碑很好。
可为什么就是这样一位好官,会为了一己私欲,变态的虐杀了那么多男童?
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