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声,箭矢在林中激射而出,蹲在地上查看地上已经被林中野兽啃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的瘦小汉子却好像早已预知一般,噌的一下便翻滚了出去,但箭矢劲急,还在他肩膀上带起了一串的血珠子。
他虽然让了过去,但这时林地上却是围着不下数十人,箭矢带着锐啸,穿过一个山匪的腹部,接着扎进后面一人的大腿上,才消了去势。
顿时一群人好像炸了窝的鸟雀般,带着惊叫,哄的一下散了开去,瞬间林间空地上便只剩下了两个碾转哀嚎的倒霉鬼。
瘦小汉子脸色苍白,他是山间猎户出身,常年在山中行走,已然练就了一身追踪的本事,对危险也有着远超常人的灵觉和预感,捂着肩头鲜血淋漓的伤口,躲在一棵大树后面,浑身都抑制不住的颤抖个不停,这一箭分明是朝他脖子来的,已他多年的经验,这弓力绝对在四石以上,若不是他机警,感觉到林间鸟兽安静的有些不正常,心中警兆乍起,这一下准要了他的性命的。
但还没等他庆幸死里逃生的轻松劲儿过去,一只仿若铁钳般的大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惊恐之色方一流露,根本未等他挣扎,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在他脖子上一划而过。
他的眼睛瞬间睁的老大,余光之中,一条黑影迅速远去,到了这个时候,一飚热血才喷溅了出来,很少有人能见到自己的颈血飞溅出去足有五六步远的景象,心胆皆裂之下,双手死死捂住颈中的伤口,嗓子中咯咯作响,却是让出一口的血沫子,不一时间,随着鲜血不断流逝,他的身子也跟着抽搐了起来。死亡无情的篡走了他眼睛中最后一丝光彩。
林中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十余具已经露出森森白骨,内脏被林中野兽拖的到处都是尸体,中间还有两个不住翻滚惨叫的身影,形成一幅诡异到极点的画面。
直到那个被洞穿腹部地山匪叫声越来越弱,渐渐悄无声息。才有山匪在头领的命令声中,不情不愿兼小心翼翼的走出躲避之处,其余山匪则是紧紧盯着林中的动静,握紧了手里的兵刃,慢慢向方才箭矢射出的方向搜寻过去。
“这回又给咱们送来二百多人,咱们若不收下,岂不是对不起他们这番心意?”不远处林木遮掩之处,赵石压着声音笑了起来。
周围几个人却是有些不寒而栗,一大早就已经等在了这里。起初还有些疑惑,这里是几天前最后聚歼山匪地所在,除了一具具尸体。还能有什么?不去找他们大队人马的行踪,等在这里有什么用?
但到了午后,见到山匪的踪影,这才都是叹服,心中升起莫测高深之感,更是觉得有些栗然,细想一下,这种守株待兔的笨办法也能等来人,这位将军对于敌人的根底已经测度到了什么地步?设身处地的为那些山匪想一想。若是换成自己,也确实得到这里先瞧上一瞧的,谁成想却是又进了陷阱,想到这些,每个人的寒毛根都有些发炸了。
心里都是暗想。到底是作将军地人。打起仗来还真就不是他们这些草莽出身之辈可以比拟地了地。
这次赵石带地人更少。加上他自己。也只有四个人而已。经过前两天地观察。铁金刚在林子中行动有些迟缓。威猛有余。而迅捷不足。蔡氏兄弟地老大受地伤还没好利索。也留在了那边。宋人逢总是拿着一杆大枪。在林子中很是不便。据说是祖传之物。须臾不敢离身地。也被赵石留下。草原人地射雕手不惯于丛林生活。行动起来笨拙地很。连弓箭地水准都大幅缩水。还是不带地好。
所以。赵石只带了蔡二。蔡三两个以及在丛林之中好像如鱼得水般地哒懒。
“还按旧办法行事。不过这回咱们人太少了些。可别被人围住了。哒懒。你少用些箭矢吧。就你身上带地这些箭。还不够他们一人一支地。
蔡二。蔡三。你们兄弟这回在一起缀着他们地尾巴。哒懒在两侧。我在前头会引他们来追。放心。才二百人而已。战阵上我自己杀地人就不只这个数儿。在林子里他们更不是对手。
还有。他们要往回走。你们也别拦着。到时我自有主意。听见没有?”
“是。”几个人齐声应是,哒懒笑的分外灿烂,在林子中别说二百人,就算再多些他也不怕,蔡氏兄弟这时也不再觉得四个人追二百人是什么不可思议之事,答应的也是痛快。
不过对于赵石来说,这番话也是实话实说而已,山高林密,没有狙击手在旁伺候,没有散碎的弹片泼洒死亡之雨,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别说二百人,便是四千人撒网似的搜山,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危险可言,随后赵石一声令下,四个人迅速散去。
山匪们都很紧张,也可以说是恐惧,五石弓射出的箭矢,在近距离上,丝毫不比一只手枪地威力来的小了,这样恐怖的射手如果藏在林子里,也许只有射出一两箭的机会,但谁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倒霉鬼不是。
不过山匪们还是在头领的呼喝声中散开,几个人为一队,开始慢慢搜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