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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看出什么来了?”清阳郡主坐进马车,隔着车窗看了一眼深阔的咨议参军府宅子,看到韩谦与潭王府主簿王琳站在府门前相送,转回头问长乡侯。
“沈鹤明明是有中毒症兆,相信韩谦也是有所怀疑,才会将沈鹤接到府里,由手下医官作进一步的诊治,但韩谦顾虑太多,又或者是我们在场,他并没有言明。”长乡侯王邕蹙着眉头说道。
“不过,我看韩谦没有什么真材实料却是不假,却不知三皇子为何如此服庸于他!”清阳郡主撇着嘴说道。
“有些人仅需善用人便行,即便有韩道勋在幕后谋划,但韩谦此人能站出来在三皇子身边,与李普、沈漾分庭抗礼,便不容小窥。”长乡侯王邕虽然认定韩道勋才是杨元溥幕后最大的谋主,但他这段时间留在潭州,多方信息收集,也确定韩谦并非泛泛之辈。
当然了,清阳郡主对韩谦不屑一顾,也是确认韩谦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事上是没有什么造诣,有时候用典还错漏百出。
现在又明确知道韩谦不擅医术,清阳郡主都不知道溧阳侯杨恩当初为何如此盛赞他。
倒是三皇子杨元溥身边的这个主簿、曾担任侍御史的王琳诗词文章都堪称一品,话锋也是机敏有趣,人长得风流倜傥,相比较下,韩谦的相貌也是一般。
长乡侯王邕原本有其他一些疑虑,但还没有深思下去,便叫清阳将话题岔开,忍不住摇头而笑,心想女孩子嘛,总是更在意这些。
当然了,王邕本身也极自忖诗词冠绝川蜀,他与清阳的母亲早年病逝,症状极似中毒,他聪明过人,也在医术上狠下过一番工夫,而韩谦拙于此术,也就难免会被他看低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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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谦待送走沈鹤、长乡侯王邕之后,又在府门前跟主簿王琳说了一会儿话。
冯缭急着回小厅询问杜七娘诊断的详情,却见韩谦与王琳喋喋不休的说话。
王琳曾任侍御史,后因弹劾徐明珍被贬为京兆府小吏,得沈漾举荐才到三皇子身边任职,但向来恃才傲慢,与韩谦这边的关系素来冷淡,冯缭也不知道韩谦跟他有什么好应付的。
当然,长乡侯王邕不认得冯缭,王琳却认得冯缭是谁,在沈鹤那边见到,王琳对冯缭呼来喝去,这也叫冯缭对王琳这人甚是不满。
王琳将要告辞离开时,又突然感慨了一句:“沈大人这风寒看上去好像是有些重啊!”
“哈,我还以为王大人漠不关心呢。”韩谦哈哈一笑。
“我是不喜沈鹤这人,但沈鹤极得陛下信任,由不得王琳不关心一二。”王琳说道。
“沈大人邪热入体,几副药下去应能药到病除,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韩谦风轻云淡的说道。
“韩大人既然这么说,那我便这么回禀殿下。”王琳说罢示意家人牵马过来,翻身上马,拱拱手告辞离去。
“大人怎么琢磨起王琳这个人来了?”冯缭疑惑的问道。
“有吗?没有吧。”韩谦说道。
见韩谦不愿意多说,冯缭也不便追问,他此时更关心杜七娘诊断出沈鹤中了什么毒。
韩谦与冯缭、奚荏重新走回小厅,看到杜七娘还在那里等着,问道:“沈大人的病情,你看出来什么了?”
“……沈大人病症应该是中了毒,而且中毒甚久,只是却又难以确认被下的是何种之毒。有几分噬心藤的症况,但又有几分不像。不过,沈大人刚才又说他在金陵除了不思茶饭、有些削瘦外,精神却无中毒之萎靡,很多事便是七娘所看不懂的。”杜七娘如实说出她对沈鹤病症的判断,但她所提供的信息已经足够。
“沈鹤显然不可能是出京之后,再中的毒——莫非是安宁宫一边暗中给沈鹤下毒,一边又暗中给他服用能压制毒发的解药?这也会叫沈鹤中毒深入骨髓,但表面上却又看不出来,但沈鹤离开金陵后,毒症便突显出来?”赵庭儿猜测道。
冯缭眼瞳一亮,觉得赵庭儿的这个猜测可能切中事情的真相,暗想韩谦身边的两个女人都不简单。
冯缭也推测应是如此,而下毒之人在天佑帝身上也这么搞的话,则能更精准的去控制天佑帝何时会毒发身亡。
“好吧,你先下去了吧,今日之事莫要透漏给别人知道。”韩谦跟杜七娘说道,让她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