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经兄既是决意慷慨赴死,断头酒可饮乎?”
牵招这等大刺刺的无礼姿态一出,帐中随侍文武无不为之勃然色变,就连庞统这等智者都不免眉头微皱,倒是公孙明却是浑然不放在心上,笑呵呵地便调侃了牵招一句道。
“……”公孙明这等言语一出,牵招的眼神不由地便定住了,没旁的,这画风明显不对啊,接下来不该是公孙明苦苦劝降,自己抵死不从,怒叱公孙明狼子野心,然后引刀成一快,以全万古忠义之明么?如此激荡
人心、传扬千古的绝唱怎么就被公孙明演成了幕滑稽戏了,当即便令牵招哭笑不得之余,竟是不知该说啥才是了的。
“不饮?也对,子经兄活着时就糊涂,若是酒后赴死,那就是死也糊涂,这等人生着实未免太过可悲了些,倘若青史上再记上一笔,呵,子经兄可就真成千古糊涂之榜样了。”
公孙明根本没管牵招是怎个表情,自顾自地便又往下扯了一通,愣是硬将“糊涂人”的大帽子往牵招的头上扣。
“尔这厮休要血口喷人,某与尔道不同不相为谋,要杀就杀,如此辱某清誉,非君子所应为之事!”
牵招不怕死,但消能在青史上搏得个忠义之美名,死又何妨,可却断然不能接受公孙明这等侮辱性十足的“盖棺定论”,当即便愤然拍案而起了。
“辱你清誉?子经兄何出此言,某所说的难道不是事实么?”
饶是牵招都已是怒不可遏了,可公孙明倒好,居然一摊手,满脸惊诧不解状地又刺了牵招一把。
“你、你……”人活一世,所求者,无外乎名利尔,于牵招而论,利,非其所欲,但求名而已,可眼下明明可以成就万古清名的大戏,却愣是被公孙明胡搅蛮缠成了场不堪入目之闹剧,牵招实在是被气得个不行,口角抽
搐之下,竟是再度语塞了去。
“某说错了么?嘿,尔向以儒家子弟自居,然,对儒家之大义却是一知半解,盲人摸象,自以为是,殊不知诸般行为端的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