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这一听来敌就四千兵马,马超紧绷着的心弦当即便是微微一松,没旁的,他原本就有着四千余骑的兵力,再算上陆续归来的溃兵以及梁兴所部的加入,再怎么着,也有了七、八千的骑兵,纵使在新败之余
,战力也不会比追来的幽州骑军差,完全可以一战。
“大哥,此恐是贼军先锋,我军若是被贼军缠住了,那后果恐是不堪啊。”
马超这等不以为然的样子一出,马岱可就不免有些急了,赶忙出言进谏了一句道。
“唔……”被马岱这么一说,马超不由地便是一愣,可转念一想,幽州军昨日虽是大胜了一场,可己方四下逃散的兵马断不算少,幽州军在不曾绥靖地方之前,应是不致于前出百里之遥才对,一时间也自下不了就此
再逃之决心。“大哥明鉴,韩信岭已被贼军所据,我军仓促间难以遂下,此时若是再迁延于此,纵使贼军不攻,我军怕也得粮尽了,而今之计,恐也只有学杨秋,趁敌尚未封锁水路之际,先撤去河东,而后再定是战是走
也不为迟。”
见得马超兀自在那儿犹豫不决,马岱心中的焦躁之情形登时便大起了,也自顾不得甚上下尊卑,语气急迫地便有进言了一番。
“嗯……传令下去,将所有旗帜全插于东城门上,全军集结,从西门撤!”
这一听马岱都已将话说到了这么个份上,马超也就没再多犹豫,冷声下了道将令之后,大踏步便向堂外行了去……匆匆赶到平遥城外的正是张郃所部,之所以会到得如此之迟,皆因追错了对象之故——昨夜张郃与迭摩达合兵追击马超所部,一开始还能死死咬住马超所部不放,甚至还曾一度冲进了马超所部的后队之中,可坏就坏在这一次冲击上——一大股溃兵逃进了空无一人的祁县,结果却令张郃误以为是马超逃进了城中,自然是脚跟脚地也杀进了城中,满城混战下来,耽搁了大量的时间不说,又因分兵进剿之故,
与迭摩达所部走散了,迁延到天亮时,方才察觉到了不对,待得匆匆集结了兵马再往平遥城赶,这都已是天将巳时了的。
“全军止步!”
大老远瞧见平遥城东门紧闭,而城上不少军旗随风招展,张郃也自不敢就这么大模大样地率部直冲城下,在离城三百余步之距时,便即止住了手下将士的前冲之势。
“斥候营散开,打探四门之敌情,有动静即刻来报!”平遥城本是空城一座,城中百姓早在马超所部越过韩信岭之前,便已被幽州军转移走了,城中不闻鸡犬声也自不足为奇,可连马匹的嘶鸣声都没有,那就不免令人生疑了的,只是见得城头插着的军旗众多
,张郃一时间也不敢断定马超此举究竟是在唱空城计还是别有埋伏在其中,为稳妥故,张郃不得不紧着下令斥候营赶紧去其余三门处打探敌情。
“报,禀将军,平遥城西门虚掩,萧什长冒险进城一探,始知城中已空,看蹄印,贼军大队兵马应是往西北方向逃去了。”
近半个时辰过去后,终于有一名斥候匆匆赶回了本阵,将所探知的敌情报到了张郃处。
“好个奸诈小儿,竟敢如此欺我,当真好胆,来人,即刻去通报主公,就说马超小儿已往汾河边逃了去,疑是要走水路遁逃。”听得斥候这般说法,张郃这才知晓自己竟是中了马超的空城之计,当即便恨得牙关发痒不已,可也没辙,只能是紧着派人回去通报公孙明,至于他自己么,则是率部绕过了空无一人的平遥城,顺着马超所部留下的蹄印急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