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我被一阵咳嗽声惊醒的。
猛地睁开眼睛,触目所及一片荒山野岭,闹得我忘了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但怀里的温香软玉,让我立马想起来了所有的事情,而钟灵秀的脸色没了昨天的惨白,已经微微浮现上了一抹牡丹红。
我眨巴了眨巴眼睛,忙问道,你没事吧?
她虽然脸色娇俏动人,可声音还是冷冷的,说再拖下去,怕还是会死。
我这才反应过来,对了,她虽然勉强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可医院还是一定得去的,我连忙说道,现在咱们就走……
没成想她提起了声音,说你眼睛!
我眼睛咋了?啊,对了,我条件反射看到了她跟我现在这个状态,而且,不由自主,我有了反硬,可能是硌到她了。
我连忙闭上眼睛,说这是生理反硬,跟膝跳反射是一回事,你可别误会,我一点耍流民的意思都没有!
她吸了一口气,说你还愣着干什么。
这话,让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着干什么,意思是说,我可以……可这都啥时候了……
“你想哪里去了!”她似乎一眼就能看到人心,色厉内荏的就说道:“把我依服穿上!还有你,你也穿上!”
我脸上更烧得慌了,赶紧摸索着给她穿上了,自己也穿好了,正要背着她出去,可再一想,不行,这么出去,大概又会被那些魔给找到。
而钟灵秀说道,你急什么,我这里有阴泥,你涂在百会穴上,那些东西就找不到你了。
阴泥是一种方术,就是用新死处子的坟头土,配上清明那天的无根水,再混了桃胶做成的,能把阳气隐于无形,算是对邪物的隐身衣。
不过这种东西对原料很挑剔,原料越好,效果也就越好,我还没资格用过。
天师府的财大气粗,果然有不少的好东西。
我按着钟灵秀说的,从她身上掏了起来,因为不敢直接看,所以只能先摸了——那东西又被她放在很贴身的位置,早知道穿衣服之前就先找出来了。
不得不说,她的皮扶,很像牛奶果冻。
她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你轻一点。
这会儿,我好不容易完成任务,把装着阴泥的盒子拿了出来,跟她道了个歉,说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低声说道,你的手,有点糙。
她正趴在了我肩膀上,小小的气声,勾的我耳朵里面麻酥酥的。
我有点不好意思,努力让自己别起什么反应,答道,我一个种瓜的,手当然粗了。
她顿了顿,才说道:“你以后不会再种瓜了。”
我一愣,说不一定的,要是事情处理完了,我还是要回去,不然我爷爷谁养着?
村里人都说我爷爷一辈子作恶多端,保不齐就落得个老无所依的报应,我不能让村里人真看了笑话。
“我说你不会就不会。”没成想,钟灵秀的声音有点不高兴,带着个首席天师的霸道。
我眨了眨眼,说你怎么知道?你给我看相了?
她更不高兴了,硬邦邦的就说道,少问,快走。
女孩儿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触到她哪一片逆鳞。
所幸阴泥还真是好用,我带着她一路出了山,也没碰上什么东西来纠缠,回头望了十道壁一眼,我有点担心,也不知道兔爷他们怎么样了。
这会儿走到的地方,又有一些奇怪的符咒,跟进山时候看见的一样。
见我看了这个,钟灵秀说道,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我点了点头,反问道:“你知道?”
钟灵秀带了点恨铁不成钢,就答道:“你不是窥天神测李家人吗?连锁魔令都不知道?”
正因为我是李家人,你问我种瓜我还是很清楚的,锁魔令我哪儿知道,又不是西瓜的品种。
她叹了口气,这就跟我科普,说这种东西顾名思义,是以前专门用来封禁魔的——因为阿克齐山,就是以前魔跟人的国界线,这些锁魔令,等于这里的一片隔离带,不让它们越过去进人间。
我一愣,说感情这里是魔的老家啊!对了,魔好像也是几千年前光明正大的产物,只是后来作恶多端,全被张天师给封起来了。
钟灵秀点了点头,说以前魔跟人,本来是相安无事的,直到后来,出了那件大事。
我好奇起来,问是个什么大事。
有个直觉——这个大事,保不齐就跟海棠姐有关。
可没成想,这个时候前面一个声音大惊失色的就说道:“小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抬头,这不是阿克齐山的保安地中海吗?可算是见了亲人了!我连忙就说上山遇到了一点麻烦,这里有没有医院?
地中海连连点头说有有有,就要带着我往前走,说你们上我的吊索!正好顺路,我也要去医院呢!
我一听也挺高兴,钟灵秀算是有救了,不愧是首席天师,还真是福大命大,就跟地中海道了个谢。
而地中海看着钟灵秀,还有点纳闷,说小哥,你不是说跟吃棺饭的不是一路,不能声张吗?怎么现在倒是跟他们在一起了……还有,吃棺饭的那么多,只有这个小姐跟你一起下来了?剩下那些人啥时候下?
我犹豫了一下,是啊,那些人,还能下山吗?
有一句诗说得好,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但想到了这里,我又怕钟灵秀勾起了不好的回忆,不利于身体,就想找个话题搪塞过去,可一抬头,忽然发现,地中海的面相不对,忍不住就“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