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乖乖进了洗手间。
等她洗完再出来,大床上的男人已经睡着了。
她没吵他,轻手轻脚走到自己睡的那一边正要上床,目光突然在男人的背后定格住,他身上的睡袍腰带松了,有一大半背露了出来,本来这没什么,她又不是没和他肌肤之亲过,只是那肌肉结实的背上有很多纵横交错的伤痕。
伤痕?
她惊诧,悄悄上床,趴过去仔细看,真的是很多伤痕,看上去是陈年旧伤。
他以前受过伤?
摔跤?车祸?人为?
摔跤或是车祸也不可能搞成这样,人为倒是最有可能。
乔暮以前跑龙套的时候没少演过死人,身上化过不少次流血的伤口,但是这不是演戏,不是擦擦就能擦得掉的,他身上的伤疤是真的,狰狞可怕,像是能一下想象得出来当时这些伤口有多疼。
过于震惊,她手指抚上那些伤痕都不自知,他身上都是硬梆梆的肌肉,唯独纵横突出来的伤疤很软,像是一个男人的软肋。
男人很快被这触摸给弄醒了,一个矫健的回身,用迅猛的动作握住她的小手,将她整个人困在身下:“你大半夜的偷偷摸男人,是不是痒了?”
乔暮头脑轰一声炸了,一张俏脸红到能滴水,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急忙把手抽出来:“你……你才痒呢,臭流氓!”
“我承认我是痒了,可暮暮你不承认就有点口是心非!”傅景朝笑着搂她两人双双躺在枕头上,抱她很紧,呼吸更深,嗓音也哑的厉害。
“我……我才不是。”乔暮挣扎着抬起肩膀,为自己的行为辩解:“我是看你背上有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那么多伤痕,你是怎么受伤的?”
傅景朝沉默下来,眸底的颜色由淡转深,伸手关了台灯,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小嘴吻了吻:“晚安!”
他这样,乔暮更觉得他有事,推着他胸膛问他:“快说,伤口是怎么来的?”
“没什么可说的。”
“怎么没什么可说的,我要听。”她犟脾气也上来了,他越不说她越好奇。
他搁在她细腰上的手臂动了动,抚过她玲珑的曲线,停在她臀部用力收紧,把她往怀里带了几分,让两人贴的一点缝隙都没有,淡淡的说道:“以前当过兵,一次执行任务中受的伤。”
“你当过兵?”她吃惊不小。
“很奇怪?”他不满的在她臀部捏了一把。
“不是,我没听你说过。”
她抬起下巴,情不自禁伸手摸上他的脸,幽暗中男人的俊颜模糊却令人窒息,难怪他和傅司宸是亲兄弟,身上的气质却大不相同,傅司宸身上有着公子哥的任性和不羁,而他身上有着一般男人所没有的强硬和忍耐力,原来他是在部队里磨炼出来的钢铁般的意志。
“没告诉你,是因为那是过去的事。”她的小手又软又嫩,摸在他脸上舒服极了,傅景朝任她摸了一会儿,大手覆住小手,牵到薄唇前亲着她的手指:“怕吗?”
“怕不至于,就是觉得你当时肯定很疼。”
他听出她嗓音中的心疼,愉悦的笑着:“早就过去了,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乔暮又问他:“你以前执行的什么任务啊,对方什么人,把你打的这样狠?”
傅景朝没有说话,她以为他睡着了,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头顶响起他低低柔柔的嗓音:“那些太血腥了,不说也罢,怕你听完睡不着。”
她没再追问,轻轻哦了一声。
本来他已经做好了被她刨根问底的准备,她突然这么乖,他心中一阵柔软和怜惜,亲着她的手背叹息:“暮暮,你可真是我的宝贝。”
乔暮打着哈欠,开始犯困,嘴里嘀咕,“什么宝贝?我又不是孩子,我睡了,好困……”
男人神思游离,等他低头想跟她说什么,只听到她呼吸规律,睡的很香。
傅景朝:“……”
他长臂扯来薄被,盖在两人身上,一手放在脑后,在黑暗中盯着某处,许久都没有睡意。
那些曾经的血腥和暴力,仿佛又在眼前上演,这些年过去了,没人在他面前提起,他以为他已经遗忘,原来没有。
再次想起来,他问自己后悔吗?
答案以前一样:不后悔。
……
第二次清晨,乔暮的手机闹钟响了,她睡眼惺忪爬起来,傅景朝也被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