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都这样吗?
说起来她和傅景朝在一起这么久,他几乎从没有像这样对她肆无忌惮的激烈过。
乔暮禁不住偷偷在想,她再有一周就可以那个了……
到时候他会不会也这样?
啊……她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急忙捂住发烫的脸站定住,拼命用手拍脸,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这么回别墅被人看到怎么解释……
她微微出神之际,肩膀上突然抚过来一只大手,她吓的第一反应就去扯开那只突如其来的手,惊慌中连连后退了几大步。
面前站的是傅景朝,他收回手,探究的目光盯着她,薄唇往上勾了勾:“暮暮,你一个人在想什么?一会跺脚,一会捂脸。”
“我……我吗?我没有啊。”乔暮打了个激灵,尤其看到刚刚自己脑海中幻想的对象就出现在面前,此时她羞涩得脚趾头都悄悄蜷起来了,换上了掩饰性的口吻问他:“你……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午饭时间到了,过来叫你吃饭。”傅景朝俯身靠近她,强有力的手臂眼看要伸过来搂她,她却跟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先跑出了别墅大门。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身影,傅景朝若有所思的回头看了一眼弟弟的别墅,这里离别墅一扇窗户很近,依稀间好像传来女人细细的呻吟和男人的闷哼声。
傅景朝步出大门,眼前闪现的是乔暮潮红的小脸,他的暮暮这是看到别人亲热,从而思春了?
嗯,这是好事,他以为她年纪小,对男女间亲热和情爱还没开化,原来他的暮暮不是不喜欢,是没到时候。
邢姨果然名不虚传,不光给她动了手术,还把他的暮暮给激活了。
他眉桃眼角皆挑起,骤然感到心情无比的愉悦,他更期待一周后她身体的完全康复。
乔暮一口气跑进8号别墅大门,冷静下来一想自己跑什么?
她又没做坏人,顶多就是YY了一下自己和傅景朝做那种事情的画面而已。
她这么无缘无故的跑,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啊……
她忍不住又想跺脚,这到底是怎么了?
下次她再也不要去傅司宸别墅了……
乔暮胡思乱想了一通,又怕傅景朝追上来取笑她,急急忙忙跑进屋内。
楼下,保姆们把所有行李全搬上去了,大厅不再那么忙乱成一团,乔暮光顾想心事,也没搭电梯,低头爬起楼梯。
足够五六个人并排走的偌大楼梯间静悄悄的,她踩着地毯走上二楼台阶,低头的视线中看到一双粉色拖鞋从上面下来,她以为是傅芷荨,正要通过,不经意间的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苏璇看到她像看陌生人一般,旁边的傅瑾唯瞧着她笑:“我好象记得你,上次我和璇儿结婚,你在休息室和璇儿见过面。”
没想到仅有一面之缘,傅瑾唯会认出她来,乔暮柳眉拧起,苏璇也有点脸色僵硬,她本来想装作和乔暮不熟的样子,这下好了,还得做戏。
“是啊,瑾唯你记性真好。”苏璇随即露出笑脸,赞许的看着乔暮说:“那次跟你介绍过的,她演我那部小说《遮你一世尘烟》的女配俞梓萌,我有看过剧组送过去的样片,演技真的不错。”
乔暮冷淡的看着笑容灿烂的苏璇,没有说话。
傅瑾唯奇怪的看着乔暮并不热络的表情,又看看苏璇,“璇儿,她叫什么?”
苏璇笑容依旧,语气却很是茫然:“好象,叫乔暮吧?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暮,木头的木还是什么别的木。”
乔暮放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握紧,木头的木?
呵,她记得小时候刚会认字的时候,苏璇教她写自己的名字,她曾向苏璇抱怨过,为什么是这个“暮”,而不是木头的“木”,木头的“木”笔画少,多好写,这个暮笔画好多。
当时苏璇的回答是:暮者,晚也。朝霞满天的时候,妈妈生下了你,那天是妈妈有史以来看到的最美的傍晚,所以你叫乔暮。
这段对话,无数次在她耳边闪现过,让她无数次为自己的名字而骄傲,她喜欢自己的名字,很有诗意,也很有意境。
然而现在,她听着苏璇嘴里冷漠的说着“就是不知道是哪个暮,木头的木还是什么别的木”,突然她像个讽刺的存在。
乔暮吸了口气,朝傅瑾唯扯了一个淡然的笑,声音中透着一丝僵冷:“不好意思,我有点累,就不陪二位聊天了。”
说完,她毫不顾忌傅瑾唯的反应,快速上楼。
楼梯间,傅瑾唯狠狠愣了一下,看着乔暮从容不迫登上三楼的身影,他以前来过这里一次,知道三楼是二叔的私人空间,只有主卧室和书房,没有客房。
他这个二叔在整个家族中是个特例独行,神话般的人物,私生活却简单,这些年他从没有见到过二叔身边有过女人,就连对傅丞睿的母亲也是闭口不提,只向家里交待说是不小心让外面的女人怀上了,那女人听说在生下傅丞睿当天就大出血死了。
傅家安排过很多相亲宴,二叔从来不去,后来外面就传二叔性取向有问题,他也一度怀疑,毕竟二叔年龄摆在这儿,三十二了,连个女人都没有,就算没遇到合适的,总有生理需求吧,他这么一直单着显得很不正常。
今天看到乔暮,这女孩一看就刚二十出头,皮肤嫩得能掐出水来,满脸的稚气,怎么就和二叔扯上了关系?
看着她轻车熟路的往三楼跑,像当成了自己的家,似乎他们同居很久了。
莫非二叔单身这么多年,原来好这一口?
傅瑾唯走神的当儿,苏璇脸色变了变,她最怕傅瑾唯和乔暮相遇,抖搂出她以前的那些事,傅瑾唯是她很爱的男人,他不光给了她爱情,还给了她一个女人最想要的荣华富贵。
眼看他对乔暮感兴趣,如果他和乔暮接触多了,发现端倪怎么办?
苏璇想到这里,手臂圈住傅瑾唯的手臂,佯装吃味道:“瑾唯,你是不是喜欢上乔小姐了,怎么老盯着她看?”
傅瑾唯收回神,低头弹了弹她的额头,笑道:“想什么呢?她是我二叔的女人,我在想的是我二叔一直以来身边都没女人,这次要不是我没说一声过来发现,他还不知道要瞒家里瞒到什么时候呢。”
苏璇长长的睫毛眨了好几下,不以为意的口吻:“原来是这样,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娱乐圈竞争激烈,要想上位不是那么简单的,被富商包养是很多想走捷径的女演员必走的捷径,各取所需,很正常。”
“倒也是。”傅瑾唯拍拍她的手:“幸好你不是娱乐圈里的,不过你以后只能卖小说影视版权,别当什么编剧,和娱乐圈里的人混得时间长了,难免被那些风气带坏。而且我妈也不是太喜欢你和娱乐圈的人接触。”
“知道呢。”苏璇很听话的应着,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气恼,她和傅瑾唯谈恋爱的时候,担心婆媳关系,试探过他的口风,他口口声声说他的妈妈有多好,人有多开明,只要他喜欢的人,他妈妈就喜欢,事实上呢,嫁进了傅家才知道她那个婆婆精明强势,与他说的完全相反,处处看她不顺眼,嫌弃她的出身。
有了一个令人头疼的婆婆和一个时刻把婆婆挂在嘴边的巨婴丈夫,苏璇感到了空前的压力,要想在傅家扎根下去,她的路还很长。
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出错,乔暮就是她豪门婚姻上的绊脚石。
傅瑾唯和苏璇下了楼梯,走廊另一头傅芷荨站了许久,她最近时刻关注着网上的舆论,想不到乔昕怡针对乔暮的那些大招,最后全部被乔元敬的一个声明给毁了。
所有人都知道了乔暮是乔家大小姐,那些关于她背后金主的猜测,以及她和傅司宸的黑料全部作废。
景朝哥和乔暮的感情也没有出现裂缝。
乔暮的粉丝更是涨了几十万。
这个结果,与她当初想的根本不一样。
她被乔昕怡给耍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手机进来一个电话,傅芷荨看着乔昕怡的名字火冒三丈,用力按掉,隔了几秒,乔昕怡的名字又在手机上跳跃。
几个保姆从走廊那边过来,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房门。
“乔昕怡,我警告你,别再给我打电话!”傅芷荨吼完这句,眼中气出了泪意,甩手扔掉手机。
乔宅。
乔昕怡听着话筒里的忙音,再给傅芷荨打过去,关机了。
可恶!
乔昕怡捏着手机咬牙,傅芷荨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她想探听下乔暮的虚实,就必须通过傅芷荨。
齐霜成了乔暮的经纪人,而齐霜又嫁给了傅司宸,不日大婚,她推测乔暮背后的男人极有可能与傅司宸有关。
会是谁呢?
她冥思苦想,隐隐感觉这个男人来着不小,漓城有本事的男人一共就那么几个,能与傅司宸有关系的,大约也只有他那个平常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哥哥——傅景朝。
可是,可能吗?
傅景朝是什么样的人物?
再一联想乔暮最近几个月的种种行为,每一次都能化险为夷,由危转安,放眼漓城除了东城集团的那位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
乔暮是什么货色,一个跑龙套,高中都没上完的货色,怎么可能入得了出身名门高人几等的傅景朝的眼?
但,如果不是傅景朝那会是谁?
乔昕怡不安的放下手机,在房间内来回走动,思来想去,总觉得傅景朝的可能性很大。
那天在一品香居楼下看到的那辆车,雨伞下那男人的身影与强大的气场……
整个漓城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
保姆过来敲门,大声道:“小姐,老太爷和老太夫人回来了,老爷和夫人让您下去。”
“是吗?爷爷奶奶回来了,怎么不早说?”乔昕怡面露惊喜,提起裙摆飞快的下了楼。
客厅内,乔老太爷和乔老夫人刚进屋坐下,乔元敬听到消息刚从公司赶回来,恭敬的扶着父亲坐下:“爸,妈,你们不是说要再过两天回国的吗?怎么提前也不说一声,我好亲自去机场接你们。”
乔元敬脾气火爆,却是个出了名的孝子,国内近年空气不好,经常有雾霾,乔元敬怕二老身体吃不消,前几年就花钱在加拿大置办了房产请了一大堆保姆,送二老去那边养老。老太爷和老太夫人在那边嫌冷清,每年总要跑回来住上一段时间。
乔老太爷摆了下手,动作缓慢的坐在沙发上:“行了,你的心意我和你妈领了,有司机去接我们就得了。对了,这次我和你妈赶回来就是看国内新闻上说我的乖孙女找到了,是不是真的?”
乔元敬心知肚明乔老太爷说的是谁,有意装不懂,刚好一抬头看到乔昕怡从那头的楼梯下来,招手说:“乖女儿,过来,爷爷奶奶想你了。”
乔昕怡小鸟一样飞奔过来:“爷爷奶奶,你们可回来了,我好想你们呀。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还打算过段时间不拍戏了,去加拿大看你们呢。”
乔老太夫人摸摸乔昕怡的头,笑得慈爱:“我们也想你啊,昕怡,你和牧之要结婚了,我和你爷爷这不赶紧回来了。”
“奶奶,昕怡舍不得你们,昕怡想多陪陪你们。”乔昕怡趴在乔老太爷和乔老太夫人的膝盖上撒娇。
乔老太夫人呵呵的笑着:“好好,你有这份心就够了,牧之那孩子人不错,我和你爷爷也挺喜欢的,既然你们决定结婚,那就结吧,好让我和你爷爷早点抱重外孙。”
乔昕怡转头看着乔老太爷继续撒娇:“爷爷,我没想这么快结婚,我还小,我才二十二岁,我想多陪你们几年,可是爸非说让我赶紧结婚。”
乔老太爷冷脸看向乔元敬:“这是怎么回事?这天底下哪有父亲赶女儿出门的。”
乔元敬解释:“爸,昕怡是我女儿,我哪有嫌弃她的道理,那不是牧之人不错,就算他不去招惹外面的那些小姑娘,总有爱慕虚荣的要往他怀里扑,我这不也是为了怕准女婿跑了,昕怡伤心嘛。”
乔昕怡看了一眼乔元敬,善解人意的对乔老太爷说:“爷爷,你别怪爸爸,他是爱我的,就是我真的不想这么早结婚。”
“好好,这事不急。”乔老太爷拍拍孙女的手背,瞪了儿子一眼道:“元敬,你别跟我打马虎眼,我问你,暮暮人呢?你不是发了一个声明吗?当我老头子不会上网,眼瞎看不见是不是?”
“爸,哪能呢。”乔元敬否认。
“你再敢骗我一句试试?”乔老太爷挥起手中的拐杖,一下砸在乔元敬的背上,这一下可不轻,乔元敬挺是硬着没敢吱声。
乔老太爷又指挥道:“你不是在声明里说希望她赶紧回来的吗?去,赶紧给我打电话给她,我就站在你旁边,看着你打。”
老爹动怒,拐杖都挥到身上了,乔元敬不敢不打,在客厅电话里翻了翻,翻出那天的来电显示,找到乔暮的电话。
此时的乔暮人在三楼卧室,保姆又来催了一遍说是让她下去用午餐,她不敢下去,不知道用怎么样的身份面对楼下的那些人。
情人?
情妇?
或姘头?
哪个说出来都不光彩。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扫了一眼,是乔宅的电话。
乔元敬吗?
打电话做什么?
微博上的较量以他败下阵来,发出声明为结尾,他怎么肯甘心,所以打电话来骂她一通出气?
她这时候没什么心情和他打嘴仗,滑动拒听。
少顷,手机又响起来,不是乔元敬,是傅景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