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离开,身体牢牢压着她,双臂撑在她身侧,深黑的眸子染着浅浅的笑意,慵懒的语气却如凛冽的寒风:“乔暮,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偷偷把定情信物藏好,就这么轻易被发现,也太不值了!”
“什么定情信物?”她眨了眨氲氤着水汽的双眸,怔怔的看着他,努力思考着他话中的意思。
他不说话,眸中尽是嘲讽之色。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手胡乱推开他,一手抓住胸前凌乱的布料,爬到床边上拿起自己的背包。
洗澡前,她怕脱衣服手链会掉,特意放在背包外面的小口袋里。
可是她摸了半天,没摸到她的手链。
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放开另一只抓在身前布料上的手,两只手一起翻找,找到最后发现她的包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洞。
真丝睡裙本来就是薄如蝉翼,她又急着找东西,不知不觉整体娇躯已经从睡裙里滑了出来,腰部被一股大力拉扯,她转了个身跌在男人宽阔又充满力量的胸膛前。
她这才发现自己早已不着片缕,抖着声音哀求:“放开我,我的手链是不是在你那里?是的话还给我好不好?”
他喉间发出轻哼,薄唇几乎贴着她的樱唇吐气:“为了一根手链,脱光了衣服在我身下,乔暮,你真应该事先掂量掂量,看我买不买这个账。”
身下的女人头发凌乱,娇躯勾魂夺魄的性感,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妩媚。
他的吻变本加厉的落在别处,她被他弄的身心俱疲,即将到了崩溃的边缘。
上次这种时候还是在会所,那次也是这样,他肆虐的占有她,最终以她撕裂受伤为结局。
那时候的恐怖和绝望,被欺负羞辱的屈辱淹没了她,击垮了她。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决堤似的涌出,“傅景朝,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世上怎么有你这么讨厌的男人,什么定情信物,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东西……呵呵,也对,你不就是想找理由上我吗?”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俊朗的五官转而凝重。
她胡乱抹掉脸上越来越多的泪:“来啊,你要上就上,别磨磨蹭蹭的,大不了我受罪,再缝上几针就是了!你们男人不就喜欢图一时痛快吗?来啊,我不怕你!混蛋!”
他大手捏住她溢满泪水的下颚,声音不再冰冷充满怒意,反而变的柔和了许多,“不是这句,上一句,快说。”
眼泪怎么抹都抹不掉,她干脆不擦了,调整自己,不再哭得那么凶,兀自停在自己的情绪里:“我能不能喝酒?给我一杯红酒。”
只要喝了酒,她感觉不那么疼,就能直面接下来他的残暴。
“不是这句。”他突然抱起她,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乖,重新说一遍你这条手链的来历,我就放过你。”
她抽抽噎噎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会,鼓起勇气说道:“那不是什么定情信物,那是……那是我妈妈留给我的唯一一样东西……”
提到“妈妈”那两个字,她明显在停留,似乎有着难以解开的心结。
他用大掌摸了摸她的头,拽了被子过来把她像茧宝宝一样裹住,然后在她额上落下一个无比怜惜的轻吻:“不哭了,乖,以后不逼你了,嗯?”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乔暮能说什么,能问什么,难道她会傻到再惹他一次?只得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男人又用双手捧起她的脸,一一吻掉她脸上的水痕,举止近乎旖旎。
“我去洗澡。”
他下了床,将身上因刚刚两人翻滚而弄皱的衬衣脱下来,紧接着是身上的其它衣物,然后径自进了浴室。
仿佛上一刻那个对她用强的男人不复存在,只是她做的了一场梦。
乔暮躺缩在被子里,睁眼看着男人渐渐远去的身影。
男人留在身上的强势气息仿佛还没散去,被子里的自己空无一物,她不禁拉紧了被角,把自己裹得更紧。
等确定浴室里的水声持续了一会,她才从被子里爬出来,赤足下床,飞快的拿出自己的睡衣换上,又把床角撕坏的睡裙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她这才看到床柜上有一条熟悉的手链,正是她失踪的那条。
伸手拿过来,紧紧攥在手心,为了怕再掉一次,她把手链戴在了手腕上。
傅景朝只花了十来分钟就冲了一个澡,出来的时候,卧室内他睡的那头台灯开着,朦胧的光线勾勒着床上的轮廓,空气中很安静,不再有她哭泣的声音。
他不由放轻了脚步,拉开被角躺进去,发现她又穿回那件棉质睡衣,这次他不仅没生气,反而在薄被下轻轻拥住了那个纤瘦的身影,下巴埋在她发间,缠绵般嗫嚅:“抱歉,我今天失态了。”
怀里的娇躯明显一颤,过了好几秒才传来她清清淡淡的声音:“可以睡觉了吗?我明早还要拍戏。”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大手拥在她盈盈一扶的细腰上,隔了一会在她脸颊上亲了亲:“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