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笑了,季全也笑了。
二十步的距离,对季全来说,如果全速冲锋,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
他提着长矛,快速奔跑。
脚踩在地上,令地面都为之震荡,仿佛一脚落下,要踩塌地面一般。
“嚓咔!”
忽然,他脚落地的地方,传来脆响。
季全的身体重心,骤然往前倾斜,惯性冲刺下,整个人往前栽倒。
“轰!”
季全庞大魁梧的身躯,直接就掉下。
“扑哧!扑哧!”
尖刺戳入季全身体,季全胸膛被戳穿,鲜血汩汩流溢出来,染红了甲胄。
“啊!有埋伏!”
“有险境,小心。”
“小心!”
此起彼伏喊声响起,却见营地二十步外,一排排的壕沟暴露出来。
壕沟宽达一丈三寸,深一丈。
在壕沟中,竖立着一根根锋锐的长矛。
每一根长矛都深埋在土里,露出大半截,而锋锐的矛尖,闪烁着熠熠冷芒。
一个个冲锋的秦军士兵,不断掉入壕沟中。
季全麾下士兵,登时就乱了起来。
而唯一没有遇到壕沟的秦军士兵,则是营地大门口正对外面的位置,约有两丈宽的距离没有布置壕沟。
这两丈宽的距离,是供赵军出入的。
只是却摆上了拒马等。
除此外,又有一个个长枪兵列阵,阻拦秦军士兵攻击。
想要从这里杀过去,也难如登天。
二十步的距离,壕沟不止一条,一层一层的壕沟,在距离营地外五步才没有了。
这一距离,顿成天堑。
秦军前仆后继,不断死在弓箭下,又有士兵死在壕沟中。
季全麾下的一千士兵,连一丁点的水花都没掀起,局面就彻底崩散,再无半点攻势。
刘宣嘴角噙着笑容。
司马磐想让一千士兵破营,那是痴心妄想。
别说一千人,纵然是一万人,也难以攻破刘宣布置的营地。
司马磐看在眼中,见冲锋士兵越来越少,而地上尸体越来越多,握紧拳头,下令道:“传令,撤回士兵。”
铛铛铛的铜锣声响起。
进攻的秦军士兵,都松了口气,纷纷撤退。
秦军士兵,军纪严明。
只要下达进攻的命令,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也得往前走,绝不能有一丝的后退。
违令者,斩!
他们往刘宣营地扑杀而去,可始终无法逼近。
这样的情况下,秦军倍感为难。
可是秦军的律法规定,他们不能后退,所以只能咬牙忍着。
司马磐下令撤军,士兵都犹如潮水退走,很快就回到军阵。
只是,一千士兵已经损失七成以上。
大部分的士兵,都倒在刘宣营地外面,或是重伤倒地,或是被射杀。
钟武表情肃然,沉声道:“将军,刘宣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来攻打,所以布下了埋伏。我们仓促攻打,局面对我们不利。末将建议,把攻打营地的器械准备齐全,再来攻打。”
司马磐握紧拳头。
现在撤军,等同于向刘宣认输了。
司马磐不甘心。
刘宣仍是站在营地内,他看着撤退的秦军,见秦军龟缩了,心思转动。
旋即,刘宣朗声道:“司马磐,要当缩头乌龟了吗?”
一句话,司马磐脸色一黑。
他娘的刘宣,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可恨啊。
司马磐却并未回答。
刘宣见司马磐不说话,继续道:“司马磐,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秦国的男人。都说秦国男儿如钢如铁,是铁骨铮铮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