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秘境海。

雨雪纷飞，厚云压满天空。秘境海域的雾气更浓了，仿佛里面躲着着可怕的怪兽。

三艘快艇在海面疾驰，上面的人在仔细观察附近海面。

看着雾中的海面，杜思宇喘着热气，突然低声道：“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你说什么？”旁边一个干瘦男人问道。

“老大，是中国的诗句。形容这见鬼天气的。”杜思宇回答。

那干瘦男人是这次捕捞队伍的领头者，他拍了拍杜思宇，笑道：“虽然听不懂，但我喜欢中国诗词，听起来很舒服。”

“嗯，这叫押韵。”杜思宇道。

旁边有几人起哄：“杜思宇，多念几句听听。”

“是啊，反正泯也躲到深海去了，闲着也是闲着~”

杜思宇尴尬笑道：“不好意思，应景的我就记得那么一两句。”

几人笑道：“没关系，反正也听不懂，说点不应景的也行。”

“那好。”杜思宇清了清嗓子，诗朗诵：“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

全船的人洗耳恭听，以此打发时间。

这次出海，他们刚开始比较顺利，追踪到了几队水妖，并且诱捕了几升泯。但过了十多个小时，他们的收获越来越小，那些水妖、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近这七八个小时，他们颗粒无收。

朗诵不到十首，杜思宇就江郎才尽了。

看着糟糕的天气，老大心里压抑，出于排解情绪，他对杜思宇道：“你知道北欧人把这里看做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杜思宇不知道。

“尼伯龙根。”老大笑了：“那些无知的北欧人，看到这片海域终年浓雾弥漫，以为这里就是他们神话传说中的死者国度尼伯龙根。”

杜思宇很惊讶。

旁边有个戴眼镜的男人听了，忍不住说道：“老大，秘境海已经存在千年了，搞不好北欧神话的尼伯龙根真的指这里。”

“真的？”老大也很吃惊，他文化知识有限，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那眼镜男讲道：“我听人说过，古代北欧渔民和海盗偶有到此的，结果绝大部分死在了秘境海。回去的幸存者将这里的情况讲了出去，结果越传越神，这里就成了死者国度。”

“不但如此，这里被神化的事情还挺多。例如，歌蛟能唱歌引诱船员，结果被欧洲人传来传去，成了海魔女。”

“到了后来，基本上没有渔民和海盗敢闯入秘境海了。学院因为有秘境海包围，几乎成了外界迷一般的所在。”

北欧人，不管是渔民还是海盗，都是十分骁勇善战的。历史上，北欧维京海盗甚至洗劫了巴黎，战斗力不言而喻。但即便是勇猛的北欧人，也将秘境海视为了死地，可想而知这里的危险程度。

老大质疑：“就算渔民和海盗不敢来，难道各国海军不敢来？”

眼镜男抚了抚眼镜，说道：“听说，十六世纪西班牙派了数艘军舰来，但全军覆没。二战期间，德国有两艘现代军舰误入秘境海，也是有来无回。”

眼镜男的话配合着糟糕天气，让大家的心情更加压抑了，全部陷入了沉默中。

“老大，我忽然想起一个事。”有人不安道。

老大心情烦躁：“有屁就放。”

“这次卡卡那个老头没来，他让我劝大家也别来，说什么生死门出现时，秘境海是最异常的，也是最危险的！”

卡卡是在学院待了十年的老流民，和他们这船三四年的流民不同，可谓见多识广。

听到那人的转述，许多人急了：“你怎么现在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