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陈暮三人登机时,成都下起了秋雨。
陈渡云走回了单位,进入办公室后,他没有坐到办公桌旁,而是走到窗边,视线迈过了窗外雨中的柳树、迈过了远处的高楼,望向了天空,若有所思。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陈渡云接听电话后,微微吃了惊,说道:“让她上来吧。”
过了小会,一个高个女人走进了办公室,并带上了房门。
她在陈渡云办公桌上放了一个手机大小的器件后,才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沙发上。
陈渡云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那器件,问道:“这个东西是什么?”
“美国高端产品,防止窃听的。”沙发上的高个女士翘着腿,回答道。
“没想到你直接来单位找我,这样风险很大……”陈渡云阴沉着脸,坐在了皮椅子上。
高个女士嘴角翘起,不客气道:“我有我的方式,用不着你赞同。要知道,你欠我的!”
陈渡云无奈道:“请扪心自问,我是欠你的,还是有恩于你?你难道有什么惨痛的经历,难道过的不好吗?”
“哼,你怎么知道其他孩子的命运!”
两人沉默良久,陈渡云缓缓道:“雷光鼎死了……”
沙发上的女士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她冷哼了一声:“你的老婆女儿都跑了,还担心什么?!”
陈渡云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几口,说道:“还是等她们安全出去再说吧。”
“选择和我结盟,是你运气好!有言在先,我不会因为你的踌躇而调整步伐,希望你能聪明地配合我。顺便说一句,我看好你的侄儿,只要是他护送,我觉得她们肯定能顺利出去。”高个女人也点燃了根女士烟,娴熟地抽了起来。
此时,陈渡云的电话响了。
……
香港,是世界的香港,它是繁荣的、开放的、奋进的,既坚守传统,又海纳百川。在这里,有学者、政治家、富豪、白领,也有不少奸商、黑道等,可以说是龙蛇混杂的大舞台。
陈暮他们到了香港,根本无心游玩,直奔南丫岛。
和欧弟约好的见面地点是岛上一家小海鲜酒楼。
三人刚走近酒楼,就发现一个青年迎了上来,他矮壮身材,皮肤黝黑、样貌憨厚,颇有当地渔民的感觉。
青年的热情程度超过了招揽生意的店员。
“欧弟?”陈暮低声问。
青年点头,用粤腔普通话说道:“正是。走,我们先吃晚饭。”
席间,面对着自己最喜爱的海鲜,沈媛儿和陈兴怡依然愁容不展,没什么胃口。反观欧弟和陈暮,他们两人滔滔不绝地聊了起来。
饭后,他们回到了下榻的小旅馆。
欧弟给他们每人一套假证件,道出了详细计划,明晚就通过渔船,偷渡到泰国。
“为什么要到泰国中转?从香港去菲律宾或者马来西亚不是更近吗?”沈媛儿疑惑道。
欧弟解释道:“我在泰国的关系网够硬,去那里风险比较低。如果你们坚持从菲律宾或者马来西亚中转,那也不是不行……”
如此说来,沈媛儿自然会选择泰国,安全性永远是第一位的。
欧弟计划地很细致,陈暮三人很满意,沈媛儿给了欧弟8000美元的订金。
陈暮送欧弟出门时,略一犹豫,与欧弟握手,笑道:“欧弟兄,其实我就是‘核酸内切酶’。”
核酸内切酶是基因工程中的一种工具酶,陈暮在麻省理工时常常使用,于是用它作为了s.p.论坛上的一个马甲名,并使用这个账户加入了欧弟组织的互助社。
欧弟一愣,也紧握陈暮的手,哈哈笑道:“是吗,原来你就是核酸内切酶!”说完,他一看手表,说有要事就告辞了。
陈暮在互助社的聊天室里和欧弟聊过好几句的,当时欧弟还对他这个账号名特别感兴趣。本以为报出自己网上昵称后,欧弟会特别惊喜的和他摆谈,不料对方匆匆而去,甚至没什么话交代,让陈暮稍感失落。
为了安全起见,陈暮他们定的是一个套间,陈暮住客厅,沈媛儿母女住卧室。当晚电视正在直播张天王的演唱会,陈兴怡看的非常痴迷。
“想不到恰逢张天王在香港开演唱会……”陈兴怡如痴如醉地说。
沈媛儿看她注意力分散,没有之前那么惆怅,心里稍安,接话道:“他是唱的挺好的。”
此时的陈暮正在s.p.论坛上闲逛,忽然论坛开始沸腾起来,原来是皇冠级账号凤舞登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