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实在是太出人预料的,甚至可以说是颠覆的。
秦石喉咙滚动了下,死死盯着张浑胸膛的那渗人血洞,旋即他连忙反应过来的闪退几步。
张浑自己也是呆滞住了,他一脸惊容的缓缓回首,而当他看见那发出这光束的身影时,老脸不由的凝固住。
秦石也是皱起眉:“是她?”
张浑全身打着哆嗦,那光束被那身影挥手抽出,让他不受控制的朝前踉跄几步,用弑神鬼剑勉强撑地,才令他没有倒地。
他一脸沧桑和不敢置信,甚至在面对那倩影时,他连恨意都提不起来,他颤抖的道:“为,为什么?”
张玲儿玉眼冷漠,从她神色间看不到丝毫情绪,她冷笑声:“张浑,几十年了,你可知道这几十年,是什么动力让我活到今日的吗?你可知道,这几十年来,我每日每夜是用什么来催眠自己,才让自己坚持到今天的吗?”
“呵呵,没错,就是仇恨,是对你的仇恨!”张玲儿收起光束,那光束如皮鞭一般,被她轻轻的缠绕在皓腕上,旋即她踏着猫步围着张浑走动,笑道:“我想,正常情况,现在你应该是想说,再怎么样你也是我的爷爷是吗?血浓于水是吧?”
张浑老脸猛的阴沉。
“哈哈,别,你可千万别这么说,你还记得吗?当初我父母惨死的样子?你为了向溟组表决心,不惜杀死自己的亲生儿子,那可是你的亲生血脉啊?当时,你有想过血浓于水吗?”
句句逼人,张浑矗立在原地哑口无言。
秦石在不远处凝望,黑眸中闪烁古怪。
其实,他刚刚早已听天由命了,这应该是他这几年里最危急的一次,连邪魔都被控制住,他当时真的不知道有什么办法,能够生还。
而最让他想不到的是,最终竟是以这种方式。
索性,好不容易活下来,他也不去凑这个热闹,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突然,张玲儿止步,左侧的皓腕一转,那缠绕的魔鞭滚动而起,一把勒住张浑的脖颈。
张浑本就重伤,枯朽老态的身子顿时被那魔鞭给生生提起。
张玲儿玉眼泛红,而那红色并非是不忍,而是浓浓的血色杀机,她冷喝:“张浑,几十年了,你可知道么?我为的就是这一天,亲手的杀了你!”
“玲……玲儿!”
“闭嘴!”张玲儿玉眼凛冽,死死瞪向张浑:“我说过,这个名字,你不配喊!”
“张浑,结束了,这几十年来,你是不是始终都生活在罪恶里?再见了,去给我死去的父母赎罪吧!”
张玲儿言罢,她没有丝毫犹豫,张浑几乎是疯狂的挣扎,然而却没有半点作用,那魔鞭渐渐的绷紧,最终令他翻起白眼,劲椎都是生生的被勒断。
张浑死了,恐怕他这辈子都想不到,他最终竟是会落得这般下场,死在自己的亲生孙女手中。
而将张浑勒死,张玲儿似乎也被放空了一样,她一脸呆滞的娇容,玉臂缓缓的松垮下来,张浑就那样惨死在废墟中。
秦石撇了撇嘴,一时间有些尴尬。
“小子,愣着干嘛,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啊?这小丫头,心狠手辣,连她亲生爷爷都能杀死,一会等她回过神来,能放过你?”邪魔在图腾中喊道。
秦石眨了眨眼,好像是这么回事,旋即他轻轻的转身,动作蹑手蹑脚的,准备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站住!”
然而,张玲儿似乎并没有忘记他的存在,她侧目一撇,玉臂一震,那魔鞭顺着地面急速滚动,像一条诡异的毒蛇一般,直接缠绕在秦石的小腿上。
砰!
旋即,魔鞭上传来股惊人之力,秦石身躯直接被甩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一颗古树上,体内刚稳定的血脉顿时又是翻山倒海。
张玲儿背着手走到秦石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冷笑道:“真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秦石闻言,心里这个愤怒啊,然而这个节骨眼他可不敢造次。
干笑几声:“嘿嘿,那个姐姐,我说你仇也报了,气也解了是不是,何必要为难我呢?没事,你放心,刚刚发生什么,我全当没有看见,再不济要不你看这样行么?这黑锅我都替你背,对外你就说是我杀了张浑,是不是?这样也不至于伤了你的名声。”
张玲儿扑哧笑了出来,丝毫看不出她有任何因为张浑而死所带来的伤感,道:“你小子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啊,对外说是你杀死了张浑,你就是剑宗的功臣,在八域又能风光一会。”
秦石面庞一沉,尴尬道:“咳咳,你看你,这不是误会我了么?我是为了你好,你要是不愿意也行,但你别总捆着我是不是?”
言罢,秦石黑眸突然一闪精光,他手臂猛的举起,三道金芒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