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山林里,突然出现的两个深坑,把全场的目光吸引过去,而看清其中的画面时,焚天宗的所有弟子,同时露出惊世骇俗的愕然。
赵岩翻身一颤:“褚西,孙镆…”
“咕噜……是咱们留守古城的两名天境长老?怎么可能?是什么人伤了他们?”刚刚放出信号的几名焚天宗长老,惶恐失神。
山林里的人群,仰起头朝着刚刚声音回荡的方向望去,赵岩怒道:“是什么人?敢伤我焚天宗的长老?”
“哈哈,赵岩,一年不见,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浅笑的声音,透露出几分脱俗的释然,恢弘的沿着浩瀚江山滚滚响彻,一席在风中泠泠作响的黑袍,映射入眼。
黑袍下,是一名单薄的少年,单手握着黑袍的帽檐,俯瞰着下方的大地,熟悉的荒镇,熟悉的后山,熟悉的秘境,朗朗笑道:“一年了,焚天宗,秦家秦石,回來讨债了…”
秦石…
初始听闻,数千人的面庞上露出几分茫然,这一年的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变故,经过一年,秦石已是让许多人渐渐淡忘的名字,而这种淡忘,往往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默契的牵引,就能勾起人们尘封的记忆,将会再次在人心底的海潮中泛起巨浪。
“是他,是秦石…我想起來了…”
“是秦宗的宗主?一年前大闹宗门的秦石?他竟然回來了?”
几个新入门的秦宗弟子,拍了拍旁边人的肩膀问句:“哎兄弟,我说这秦石是谁啊?怎么弄出这么大的排场,很出名吗?”
“你傻啊?你身在秦宗,你好意思不知道秦石是谁?秦石就是咱们宗主啊…宗主都不认识…白痴…”
“宗主?宗主…埃玛,他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宗主?”
无论是焚天宗或是秦宗的弟子,一时间全部忘了战乱的交锋,沉沦在一年前的追忆里,窃窃私语的议论道。
尹沫的明眸湿润,玉手忍不住的遮掩在唇角,声音颤动:“苏铭,是他,他回來了。”
“嗯,我知道,他一定会回來。”苏铭捏着拳,身为男儿身的他,都是忍不住的流出热泪。
“这一次,焚天宗的讨伐战,我一定要伴你左右…”
一年前,他身在荒镇,听闻焚天宗的变故,秦石被重伤的击入时空裂缝,不知是死是活时,他被怒火冲冠,若不是尹沫等人将其拦下,怕是早已置身杀去焚天宗,而尽管被拦下來的他,却从沒有忘记心中的憎恨,始终在等待着这一刻,等待着秦石的王者归來。
几名秦宗的长老,将压抑许久的浊气吐出,血尊者目光沿着秦石的黑袍下扫过,一抹悚然的尊威,令他哆嗦一下,道:“喝,一年不见,这小家伙,实力竟提升到这种恐怖的程度?”
“看來,离火宗交给他,是一件正确的选择啊,在他的手上,宗门将达到我们无法想象的高度。”
“是啊,我现在渐渐的开始相信,当初他说的让秦宗走出北方区域,甚至走出帝国,问鼎荒灵大陆的巅峰了,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真能行。”墨辰、逊老、几名年迈的长者,皆是在憧憬中失神。
秦家家众,无数人盯着青霄上始终挂着浅笑,一幅风淡云轻的黑袍少年,激动的露出喜意。
“他回來了,秦家有救了。”
秦私雨跪坐在硕大的岩石上,秦石的出现,让始终紧绷神经的她,突然间瘫软下來。
因为她知道,无论是三年前,两年前,一年前,或是一年后,两年后,三年后,无数年后,只要这个人在,秦家就不会有难。
就像三年前,年仅十七岁的他,在后山秘境的兽潮中,置生死于不顾的保下秦家弟子一样,永远的保护着秦家。
一切秦家的小辈,想起曾经对秦石的嘲笑,秦飞、秦风山、秦风海、带有愧疚的低下头。
此时的少年,早已今非昔比。
天空上的少年,理了理黑袍,回过身冲着失神的秦永峰、秦天擎几人微微一笑:“爹,爷爷,孩儿不孝,回來晚了…”
面对自己的儿子,秦天擎朗朗大笑,怕是这世上,沒有什么是能够比看见自己儿子的成长更加开心的事了,道:“臭小子,回來就好。”
“秦石,你竟然沒死?”
将目光从深坑中的两名长老身上抽回,赵岩狰狞着獠牙的怒视黑袍。
“爹,这里的苍蝇太多,待孩儿解决之后,再來和你们叙旧…”
不理赵岩,秦石冲着秦天擎浅笑一声,后者欣慰的负手点头:“小心,莫要逞强。”
“请爹放心,孩儿既然说了讨债二字,那今日在场的所有焚天宗弟子,就都不用走了…”
轻描淡写的答应一声,秦石正色的挪回身,面对着残臂的赵岩冷道:“沒能手刃栾慕华,我怎么会死呢。”
面庞一阵变化,赵岩心神不定,小米彩的突然出现,已经扰乱了本來的计划,而秦石的回归,更是将计划彻底打破,眼珠一转,心想道:“哼,好在,这小子又是自己,今日看來不已久留,只要能够撤回宗门,凭宗主的实力,和如今焚天宗的规模,量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