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是教练回来了。”何杰还没回头，边上的那些女足队员们纷纷惊喜地叫了起来。

教练？何杰一怔，他自己不也是教练吗？然后才意识过来，人家说的教练，肯定不是他这种三脚猫，而是真正的这只女足球队的主教练。

何杰侧头看去，七八步外站着三个老外，一男两女。男的花白头发，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留着一脸胡子，胡子也是花白色，看起来很严肃的样子。

两个女的，一个年轻，大约二十出头，黑色的长发，微微有些卷曲，如果不是她高眉深目带有明显的异域风情，恐怕就要被误以为是本国人。女孩长得很漂亮，五官精致得如同一个芭比娃娃，身材瘦长，穿着简简单单的牛仔裤加体恤，却毫无保留地将拥有黄金比例的身材展露出来。不过令人遗憾的是，胸前的规模略微小了那么点，看起来就跟没怎么发育的初中生差不多。

另一个也是人到中年，与女孩有五六分相似，不过更加成熟，眼角也微微出现了一些鱼尾纹，与那留着胡子的中年老外穿着几近相同的衣服，似乎是情侣装。

看起来，这是一个三口之家。不过这对中年老外哪个才是教练，何杰就不得而知了，但显然不会是那个年轻的女孩。

“梅森教练，欢迎回家！还有吉布森先生和康妮小姐，也欢迎你们再次来中国做客。”余佳丽将钱和欠条交给其中一个队员，让她以身挡着，这才走到几人面前，与那人到中年的女人拥抱了一下，并对身后那对父女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那对父女也对她礼貌微笑，她们虽然听不懂中文，但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了，一些话从表情上还是能猜出个大概意思。

“余，不介绍一下吗？”梅森教练看了看何杰，询问着余佳丽。刚刚那脚任意球实在太漂亮了，那么巨大的弧度最后居然能把球踢进去，之前她还以为球是朝着看台去的。

“教练，很抱歉没有经过你的允许，这是我聘请的任意球教练，何杰，他的任意球真的很出色。”余佳丽介绍道，又冲何杰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何杰走过来，也总算明白过来刚刚为什么会觉得那腔调怪异了，一个老外说中国话，恐怕谁听着都会察觉出与普通人的不同之处。

“是的，我刚刚已经看过了，确实很棒。余，你做的对。”梅森教练点了点头，然后看向何杰，伸出了手：“‘何’是吗？很高兴你能加入我们。”

“谢谢。”何杰也伸出手，心中略微觉得诧异，没想到财大女足的教练居然是个女的，还是个老外。

用眼角余光瞥了瞥球门的位置，发现陆浩早已带着人离开了，何杰也不怕他赖账，欠条在余佳丽那里，他只会想着尽快还钱而不是拖延。

“中国人就没有会踢球的。”旁边不远的那年轻女孩似乎觉得很无聊，突然嘟囔了一句，但马上被她身边的父亲以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旁人都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何杰却听懂了，恰恰他最近刚掌握了三门外语，而女孩说的法语，就是这三门外语其中之一。

原本何杰也不打算与这样的飞机场女孩计较，谁知她却丝毫不顾及父亲的严厉眼神，反而针锋相对：“难道不是吗？”

这下，连女孩的母亲梅森教练也看不过去：“够了，康妮，我知道把你叫来中国是很为难，但过两天你不是可以回去了吗？”

“妈妈，我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自由空间。还有，难道我说错了吗？”女孩还不认错。

“你确实是说错了。”接话的是何杰，女孩说中国人没有会踢足球的，这点他也无力反驳，但话毕竟有些伤人了。

女孩一愣，眼睛一瞬间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看着何杰：“你，你会说法语？”

何杰居然还会说法语，这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

梅森教练也没想到何杰能听懂，并且说得那么流利，她有些尴尬，毕竟女儿说了那样的话：“何，她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她刚来中国，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的，梅森教练。”何杰打断她的话，刚刚只是他忍不住插的一句嘴，并不是要追究女孩什么。

“本来就是！”女孩却依旧死不认错。

何杰也微微有了些火气，看着她问道：“那你认为什么人才算是会踢球？”

女孩本来想列举几个人名出来，但又怕何杰没听过，看到远处的球门，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不顾父母的严厉眼神，指了指那边道：“看到那个球门了吗？”

“看到了。”何杰点了点头。

“如果你能用球连续踢中三次球门门框，那么，我收回刚才的话。”女孩提出自认为苛刻的要求。

事实上，这确实是个苛刻的要求，是连续三次踢中门框，而不是球门里，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三次？”何杰微微怔了下，就这么简单？对别人而言很困难，对他来说难度太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