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橦掰着指头一根一根的数过去,十个手指头已经不够用,单是第三住院大楼死亡人数累计超过十二人了。
院方依然没有对此次死亡事件做出任何解释,病人们的情绪也因此变得极其不稳定,明明很恐惧且满腹疑惑,却没有任何病人提出质疑并做出反抗,甚至没有人闹事。
他们乖乖的吃药,乖顺的接受治疗,乖顺的吃饭,到点就回房睡觉,比平时更顺从平静,乖顺的不可思议。
木橦端着饭碗,仔细的看着飘了两片青菜叶子的米糊,表情慎重的好似在思考人生大事,鼻头微微耸动,最终一脸坚定的将迷糊咕咚咕咚全喝了进去。
“凶手还没有抓到,我晚上根本不敢睡觉,警卫队那些人平时那么耀武扬威,关键时刻屁用也没有,工资白拿了。”
“我已经两晚没有闭过眼睛了。”
“我看肯定和那些监狱来的犯人有关,我听说其中有好几个都是杀人犯。”
“我们一起凑合睡吧,天啊,如果可以我想请假离开这个鬼地方。”
声音骤然降低,近乎气声,“我听说已经找到线索了,这个作案手法你们不觉得眼熟吗?”
对话忽然停顿安静下来,只剩下抽气声。
所以眼熟什么,你们到底在怀疑谁,说清楚呀。
木橦竖起耳朵听半天,结果这讨论就此戛然而止。
晚上回到病房,躺在单人床上,木橦躺下闭着眼却没有立刻入睡,入夜后的住院大楼今日格外安静。
空气中多了一丝淡淡的清香,清爽带甜的香气让人身心放松,不知不觉迎来了睡意。
木橦很快进入睡梦中,梦里的女猎人一直疲于奔命,在恶劣环境中求生存,木橦也就跟着在睡梦里过着危机四伏夹缝求生的艰难生活。
夜深人静,
病房里只有短促的呼吸声,床上的女孩猛地弹坐而起,双手捂住脖子,心脏急切快速的跳动,浑身汗湿仿佛刚从水池里捞出来的毛巾,不需要用力那水便滴滴答答的向下淌。
因为连续不断的人偶凶杀事件,值勤的护工们一个个绷紧了神经,木橦这样反常的生理波动立刻引起警卫注意。
病房的们被忽然打开,护工,全副武装的保安,黑黝黝的瞄准器齐刷刷的对准床头,就这么出现在木橦眼前。
“未发现异常。”
“没有找到可疑人士。”
安保人员向上级汇报,而木橦则是呆呆的坐在床上,一脸莫名。
“你怎么回事?”
木橦愣了愣,脸色苍白,额头上的冷汗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格外清晰,声音有些干哑,“做噩梦了。”
保安和护工的心情很复杂。
狭小的房间一眼就能看到底,没有人闯入,也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保安转身对值勤的护工,冷冷的瞪了几眼,不无嘲讽的说道“现在小女孩做噩梦也归我们安保部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