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了那口棺材,当然也看到了那块功德碑,一看到上边扎眼的数字,群臣脸色大变,好多人都脸红了,哎,臊得慌啊。
刘大夏气的胡子发抖,脸皮子青了白白了青,苏立言那个捐款数字是什么意思?讽刺我刘某人呢?
内阁办公处,刘健和谢迁的脸色比刘大夏也好不了多少,只有李东阳,神态安然的喝着茶水。其实,李东阳也有些烦这帮子同僚的做法。
明明都不缺钱,拿出个上千两纹银不在话下,可一个个扣扣索索,装出一副廉洁奉公,穷困潦倒的架势。是怕别人说不是淸吏?
李东阳就没在乎这些事情,金銮殿上当场就捐了三千多两,李东阳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做事归做事,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
沽名钓誉,李东阳是不屑的。
刘健和谢迁等人现在心情非常差劲,一旦捐款几十两的事被刻在功德碑上,那大家还不成天下笑柄了?士林集团一直标榜仁义,为民请命,可一到捐款的时候,捐几十两,以后还能有什么威望,不用别的,光老百姓的口水就能大家淹死。
苏立言,又是这个苏立言,这是纯心给大家上眼药啊。
现在,刘健和谢迁有点明白为什么朱佑樘如此看好苏立言了,这小子有点邪性,办事不走寻常路,老是给大家来个吓死人的惊喜。
到了这个时候,为了士林声誉,为了自己的名声,大家也不能再装B了。真要说起来,满朝文武有几个不贪的?随便捞点,一年几千两都有了,为了名声,掏钱吧。
铁骨铮铮,两袖清风的刘大夏第一个站了出来,他怀着悲愤的心情慢悠悠的来到队伍旁边,伸手拦住了苏瞻等人的路。
刘大夏似乎看出苏瞻难缠了,所以他直接找到了太子朱厚照,“太子殿下,老臣看到河北难民惨不堪言,回到家中,寝食难安,变卖家产后,总算凑了一千多两,你看,这功德碑上.....”
刘大夏以为朱厚照好糊弄,可是朱太子是啥人,粘上毛比猴还精,他俩眼一眯,一脸伤心扶住了刘大夏,“刘老尚书,这万万不可啊,怎么能让你变卖家产呢?这赈灾本就是自发行为,量力而行。孤知道你家里有难处,就别勉强了。”
“啊....”刘大夏脑门上冷汗都冒出来了,心里一着急,直接拽住了朱厚照的袖子,“太子殿下,老臣一片赤诚之心,日月可鉴,如果殿下不收,老臣宁愿撞死在这青石之上.....”
“额?”朱厚照顿时有点傻眼了,刘老大人又玩这一出,我们抬棺死谏,你倒好,拼死捐钱,你早干嘛去了?
之前金銮殿上让你掏钱,你扣扣索索,就拿出二十两来,还一副穷的掉眼泪的表情。
这帮子人,就是欠削,要不是大哥想出歪招来,这群人还在一本正经的当爱国爱民的名臣呢。
“好吧好吧,既然老大人如此坚持,那孤就收下了,来人,刻字.....”
苏瞻等人做事情很干脆,给多少钱,当场就给你刻在功德碑上,童叟无欺,一两不多,一两不少。
有了刘大夏领头,刘健和谢迁也一脸羞赧的走上来报数了,接下来六部官员开始聚集起来,一个个来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