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袍子上的血迹,苏瞻终于露出了久违的轻松笑容,锦袍上有明显的血迹,集中于正面右肩下一直到背面右肩后,就连腋窝下也有。
这血迹可真的很有意思了,之前跟杜煊聊过,杜掌柜战斗力有限,虽然给了杨秋和几拳,只打破了杨秋和的鼻子。至于杜掌柜本人,嘴角开裂,胳膊打折,虽然流了不少血,但是根本没跟杨秋和缠斗在一起,杨秋和的袍子怎么可能染上这么多血?
而且,就算相互缠斗,染上了不少血,但到底要什么样的姿势,才能染出这样的血迹,杜掌柜蹲着身,用脑袋在杨秋和右半身蹭来蹭去?还是那种蹭完前边蹭后边?
尤其在袍子后背上,有着一个清晰的血手印,那手印大小更不可能是男人的手。
看到这些,苏瞻将袍子放在了文泽面前,“文知县,看出什么东西来了么?”
文泽瞅了半天,愣是没看出设么异常,只好苦着脸摇了摇头。
苏瞻觉得解释起来非常困难,一双眼睛在大小姐和萦袖身上扫来扫去,大小姐个子有些高,萦袖身材倒是与童素飞差不多。
与萦袖耳语几句,取过一根惊堂木旁边的签字,当作匕首,用力斜向下刺向萦袖胸口,萦袖想要张口喊叫,苏瞻左手抬起捂住萦袖的嘴,同时右手搂住她的腰慢慢往下放。萦袖左手本能的从胸口抹过,随后用力拍打着苏瞻的后背,直到双手垂下,再无声息。
这个时候,就算文泽再愚笨,也看出端倪来了,因为只有这种姿势,才能让锦袍上出现如此另类的血迹。
凶手是杨秋和,这一点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了,可文泽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杨秋和身后站着的可是皇陵卫指挥使匡坦,就凭一件血衣就想定杨秋和的罪?
这件袍子落到了包林手中,杨秋和完全可以推脱是事后有人撒上的血迹,目的是栽赃陷害。
狡辩,那又如何,你拿不出别的证据,这种狡辩就无懈可击,因为按照现实情况,也确实会发生这种事。
“这.....苏将军,如果我们手里只有这件血衣的话,定不了杨秋和的罪啊。苏将军可能不知道,杨秋和此人心思缜密,胆识过人,可不是那种寻常的犯人,拍拍惊堂木扔跟签字就能吓唬住的。而且,刑讯逼供希望不大,匡指挥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外甥受刑的。”
苏瞻不屑的笑了起来,只要确定杨秋和跟这个案子有联系,还怕揪不出他的破绽?
仔细说起来,杨秋和这个人真的很可怕,杀完人还能在这么短时间内找杜煊打一架。这一架打得好啊,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
打上一架,也就解释了自己的袍子上为什么会有血,同时,杜煊也变相的当了杨秋和不在现场的人证。童素飞被杀时间在戌时末亥时初,而杨秋和打架的时间在亥时一刻。
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但很容易让人产生模糊的时间观念,只要得知杜煊和杨秋和打架的事情,本能的就把杨秋和杀人的嫌疑排除了,因为由于时间模糊,很容易认为这两件事情是差不多时间进行的,就算错开一点时间,也没人会在杀了人之后,再去找人打架吧。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正常思维方式,而杨秋和就是利用了这个思维习惯,成功摆脱了自己的嫌疑。而文泽当初也正是如此,根本没把杨秋和往杀人案上联想,本能的觉得扯不到一起去。
随后安心进牢房更是高明,自己一直在牢房里待着,后边朝廷就算派人来调查,也不会怀疑一个在牢里待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