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她……”
陆希言一努嘴,闫磊点了点头,抱起那昏迷的女杀手,走过去,打开汽车后备箱,塞了进去。
“安子哥,你怎么?”
“梅梅,你不觉的在这个地方,巡捕居然现在才来?”陆希言小声道。
“巡捕房有人……”孟繁星惊讶的掩住了嘴唇。
“一会儿我来应付,你不要说话。”陆希言吩咐一声。
一队身穿法捕房制服巡捕赶了过来,为首的是一个瘦黑的安南人,看领章应该是一个副巡官。
“怎么回事?”
馄饨摊子一片狼藉,地上还躺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仰面倒在地上,嘴里插着一个筷子,后脑勺下面还有一滩血迹。
另外两人哼哼唧唧的,也躺在地上。
“队长,人已经死了。”一名巡捕上前摸了一下脉搏,跑回去禀告道。
“把人统统带回去!”那安南副巡官冷冷的下令道。
“慢着,这位警官,你不下令勘察封锁现场,也不问话,就这样把我们带回去,到底什么意思?”陆希言怒了。
“巡捕房办案,你一个杀人犯还敢多嘴?”安南副巡官喝斥一声,“给烤上带走!”
“这手铐你给我戴上不难,但想要摘下去可就不容易了!”陆希言冷冷的一笑,提醒对方道。
“威胁警察,还没见过你这样的嚣张的杀人犯,等你到了巡捕房的号房,就知道威胁我的下场了。”
“……”一名巡捕好像认出陆希言来,跑到那安南副巡官耳边小声禀告。
“不管是谁,只要犯法了,我们就要抓人!”副巡官不为所动,简直要给陆希言三人和老汤四人都戴上手铐。
哎,忠言逆耳。
去贝当路巡捕房,他还真不怕,蒙特就是贝当路巡捕房最高长官。
“带走!”
“别拉拉扯扯的,我自己会走……”
……
“什么,这个阮福林,他是吃了豹子胆了!”蒙特是被人从被窝里交出来的,一听说自己手下把陆希言当成“杀人犯”给抓了,那还了得!
“阮福林呢,叫他来见我!”
“阮副巡官正在审讯室提审犯人?”手下人小心的禀告道,都提醒那个阮福林了,有些人就算是犯了罪,也不能随便乱抓,他倒好,非要抓人,还让人戴手铐,这没好果子吃了。
谁不知道这陆希言不但是法租界的明星大夫,还是政治处的高级顾问,又是蒙特长官的好友。
阮福林还真以为自己是跟葱呀!
想出名想疯了吧。
审讯室内,陆希言戴着手铐,平静的说道。
“阮警官,你最好想清楚,你一旦给我用了刑,可不仅仅是脱了这身衣服这么简单了。”
“陆希言,还是老实交代你的杀人的经过吧。”
“人是我杀的,但那是他想杀我,我被迫还手,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陆希言认真的道。
“你骗谁呢,侯天来跟你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杀你?”阮福林一拍桌子,怒喝一声。
“是呀,我跟那个侯天来无冤无仇的,我又为什么杀他呢?”陆希言反问道。
“你,你这是狡辩!”阮福林脸胀得通红,“来人,不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他是不肯说实话。”
“来,尽管来,我也想试一试巡捕房的刑讯逼供是什么滋味儿?”陆希言呵呵一笑,说实话,他听说在军统的训练中,有刑讯逼供的考验,不过,他自己没有经历过,也很想试一试。
自己到底不能不能经受住这样的折磨和考验。
“扒了他的衣服,让他先尝一尝挨冷的滋味儿!”
“阮头儿,还是别上刑了,万一上面追究下来……”
“怕什么,他自己都承认了,人是他杀的,杀人重犯,用点儿刑算什么?”阮福林一瞪眼道。
“我是自卫杀人,不是你说的那种杀人,阮警官,你要搞清楚概念,谋杀是要偿命的,自卫杀人,最多也就坐几年牢,甚至更多的时候是无罪的,你对一个无罪的人用刑,看来你真是不想干了。”陆希言纠正道。
“还敢嘴硬,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动手,出了事儿,我担着!”阮福林厉声喝令道。
扒掉大衣,西装,衬衫,领带……
“陆大博士,你可以忍,也能忍,但是你那如花似玉的太太可就……”阮福林嘿嘿冷笑道。
“阮福林,你要是敢动梅梅一根毫毛,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陆希言彻底怒了,他真是低估了一些人的无耻和狠毒。
“到了这里,有几个敢说自己是清白的,给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