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漂亮吧，谈不上多漂亮，说气质吧，也许从前还有，可经过几天的牢狱之灾后，整个人都是颓败的！

要说李憬臣看上这样的女人，怕是没人相信吧！

这番质疑中，上邪辰顺便把皇上也质疑了几分，好奇怪的审美，这女人还不如皇后漂亮呢！

心里虽这样想着，上邪辰依然觉得有什么细节被自己忽略了，头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可伸手想抓时，却又什么也抓不到！

“憬臣，玲珑今日是专门为你而来，说你不可能与荣华做出那种事。”皇上开口，并不叫他二人平身，语气依然是淡漠的，“现在，你们两有什么说的？”

“回父王，儿臣冤枉！”李憬臣再一磕头，语气依然雍容，从这个事情发生到现在，无数次的审问中，他的回答始终只有这一句。但今日，他似乎打算多说几句，“那日宫宴，行至中途，儿臣觉得有些闷，想出去透透气，在宫里走了不远，后有花香袭来，再后来，就在荣华夫人宫中了。”

“太子之前为何不说？”皇后忽的开口，“该不会是因得荣华承担下所有罪名，你就顺水推舟了吧！堂堂西凉太子，这番作为可不大好！”

“回母后，之前儿臣不说，是因为有些细节没想清楚。”李憬臣不卑不亢。

“哪些细节？”

“比如，儿臣是如何到荣华夫人宫殿的？比如，儿臣的衣服是被谁脱的？比如，儿臣和荣华夫人，到底是清白的，还是铸成大错？”

“那你现在想清楚了？”

“是，儿臣看见玲珑的那一瞬间，就想清楚了！”

“喔？”

李憬臣抬头，却不是看着皇上或者皇后，而是看着上邪辰，无比认真的：“儿臣这辈子，除了玲珑，绝不会碰其他女人！”

这句话，竟是和之前上邪辰的言论无比契合！若不是之前他二人绝无可能见面，皇后简直要以为这两人串供！

“咳，咳咳！”莫春秋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了，这两个人，不会是心意相通吧！他很快又无比同情的看着李憬臣，太子爷啊，您到底知不知道上邪辰是怎么说您的啊！她说您对着其他女人硬`不起来啊！

上邪辰看着李憬臣眸中的深情，却是有一瞬的恍惚，这西凉皇室一家人，都是演戏的高手啊！

“荣华，你说说。”皇后轻描淡写点了荣华夫人的名。

“回皇上皇后，这事确实是荣华一人所为。荣华暗恋太子已久，那日实在没忍住……心想等生米煮成熟饭，或太子就会多看荣华一眼！罪妾罪该万死，请皇上成全！”荣华夫人深深磕头，与早上的供词一样，完全就是因爱做了错事，事后又怕连累对方，想把罪行一力承担下来。

这样的说辞，再综合李憬臣的说法，似乎很完整，那就是从纯粹的单相思，最后入魔太深，竟不知廉耻用额这种方法。

“那你宫中的那些小诗？”皇后继续问，之前在搜查荣华宫殿的时候，在化妆匣子夹层里找到一叠小诗，或镶有荣华和李憬臣的名字，或单纯的寄语相思。

“回皇后，那些都罪妾仿照太子的字写的。皇上偶尔会在臣妾宫中阅览奏折，罪妾就都斗胆学了太子的字。”此刻的荣华，完全就是供认不讳的态度。

“好……很好……”这时，皇上却是笑了，言语中有无尽沧桑，“朕的女人，竟然爱慕朕的儿子，而且不择手段到这种程度……”

他缓缓的站了起来，走到荣华面前，然后缓缓弯腰，手上动作却是奇快，一个巴掌狠狠打过她的脸，再一把扼住荣华的下巴，让她紧紧看着自己，声音中却是彻骨的寒：“荣华，你找死，朕成全你！”

荣华夫人却是缓缓的笑了，嘴角有血流出，脸庞虽被皇上捏得有些变形，但眸中却是深深的解脱：“多谢……皇上！”

便就是这一刻，上邪辰忽然明白了，荣华夫人，她的双眸，竟然和李憬臣长得几分相像！

也就是说，皇上这些年对她的*爱，很可能是转移的对先皇后那一部分！

看见自己的儿子和一个酷似自己妻子的女人，难怪皇上会忍不住了！

“来人，把荣华拖下去。”皇上站了起来，然后有些疲惫的，“皇后，处理后妃这种事，你比我拿手，你来决定吧！”

“是！”皇后从椅子上站起来，朝着皇上略一福身。

荣华已被人拖了起来，她固执的没立即往外，而是站立着，低头看着依旧跪着的太子，然后缓缓开口：“太子，那日，你我在我的宫中，你可有情动？”

将死之人，她还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想把最后的疑问问出来。

“憬臣所爱之人，至始至终只有玲珑。”李憬臣答。

荣华夫人笑了笑，眸中落寞一重又一重：“好，我明白了……”微微转头，看着坐再旁边，美得惊天动地的女子，“你好福气，那日，他明明已中毒很深，却始终没有碰我……”

李憬臣目光微闪了一下，却没有开口。

“谢谢你告诉我。”上邪辰笑，礼貌道谢。

荣华夫人复又恋恋不舍看过李憬臣一眼，眸光中全是生无可恋，她缓缓的往殿外走去。

“好了，你也起来吧！”皇上这才大赦般开口。

“谢父王！”李憬臣再一磕头，从地上站了起来，便就在站直的瞬间，“咳”，他咳了一声，左手微蜷，放在唇边。

一声咳后，他很自然把手放下，只微蜷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你怎么了？”皇上将目光落在李憬臣不自然的手上，“把你的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