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小的方阵不知道在寒风中等待了多少时刻,剩下的十来人才稀稀拉拉的陆续赶到。刚刚赶到的李继韬和周盛茂等人见到挺立在寒风中的方阵,也知道似乎有些不妙,愣愣的站在校场边上左看右看。
杜教官冲右队队官说了声:“让你的学员归队。”右队队官跑过来,招呼李继韬、周盛茂等加入右队队列,依序站好。
竟然没有惩罚?!李存勖一时间有些意外,还没想好这个问题,李继唁已经忍不住了:“怎么回事?点卯不到居然没事?这是什么军法?”
李继唁的声音不算很大,但也不算小,立时被前面的教官听见。两个教官都望了过来,杜教官上前一步,问:“谁在队列中说话?”
李继唁犹豫片刻,站出来道:“是某!”他正要张口询问,却被杜教官呵斥了一句“回到你的位置!”
李继唁一句话没说出来,又硬生生被憋了回去,只得后退半步,回到队列中。
杜教官道:“有不懂的地方可以问,但是要喊‘报告’!”
李继唁连忙道:“报告!”
“大声点!”
“报告——!”
“学员八五二,出列!”
李继唁心头恚怒,老子刚才出来说话,你不让老子说,非让老子退回去,老子刚退回去,你又让老子出列,这不是耍人玩么!
杜教官道:“说吧。”
李继唁强自按下心中不快,他也顾不得那几个晚到者中还有来自凤翔的了,梗着一口气问道:“点卯不到,为何不行军法?”
一句话把十来个人全部得罪,李继韬和周盛茂等人勃然大怒,恶狠狠的望着李继唁。
只听杜教官道:“法不示于人而施行,是为非法。你们昨日刚入军校,虽然诵读过诫律,但那是条令通则,而非实施细则,所以不能苛责。待七日后诵背军令完毕,则行事必须依照条令,否则就要严惩,明白了么?”
李继唁不服,抗声道:“既如此,为何让某等全数在此等候?”
杜教官一笑,向右队学员队官道:“学员罗源安,你来向他解释。”
罗源安出列,并步右转,向李继唁大声道:“军队是一个团体,吾等并为袍泽,故生死与共、患难相随,袍泽之过则吾之过,袍泽之功为吾之功!”
杜教官点点头,问李继唁:“听明白了?”
李继唁明白了,这就是连坐法呗,于是分辩道:“既如此,则是否七日之内,若有人应卯晚到,余者皆要相陪?”
杜教官点头:“不错,有一人晚到,全员相陪,直到七日明法之后,此为应卯。训练中若有人操演错误,同伙之人皆随,却不分时限。”
李继唁前半句听明白了,后半句稀里糊涂,但他一时不知该问什么,只好点头示意懂了。于是杜教官让他归队了事。
李继韬等十余名晚到者此刻方知出了什么事情,各自惭愧不已。
只听杜教官道:“全体学员听令,今日晨操开始,各队队官带领,跑步二十圈!”
李继唁在队列中又折腾起来,不过这次他学了乖,照着规矩喊道:“报告!”
“学员八五二,出列!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