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谁?”覃初柳不敢置信地问安冬青,脸上震惊的神色毫不掩饰。
她早前想的不错,来说亲的人家见她的态度不冷不淡,且从不见她与谁家走动,大概也猜出了她的态度,便也淡了攀附的心思。
谁知道就在这个档口,村里却有一家张罗着办起了喜事,虽说不是大办,却也惊动全村上下。
“你姥爷,我贵叔啊!”安冬青直摇头,“怎么就不能踏实的过日子呢?早前看他和婶子的关系挺好,谁成想婶子这才病多久,他就有了别的心思。”
安贵,竟然是安贵,一个半截入土的糟老头子,竟然吃到了嫩草,还是在糟糠之妻疯了还没死的情况下。
“你是不是弄错了?他咋能……咋能是他……”元娘还是不大相信,再次向安冬青确认。
“咋能弄错?明天就抬小姑娘进门!”安冬青痛心疾首地说道。
安家村不是没人纳过妾,可那也得纳一个差不多的啊,可这次安贵他竟然……
“那小姑娘比小河还小两岁,今年正好十五!这岁数,都能当他孙女了,他,他……哎!”安冬青真的是又气又愤。
这件事传出去别人顶多说说安贵老牛吃了嫩草,不痛也不痒的,可以那小姑娘要怎么办?这不是糟践人吗!
经过了刚才的意外和惊诧,覃初柳已经淡定下来,她喝了口水,也给安冬青倒上水,示意他消消气。
“怎么这么急,刚定下来就要把人太进门,是不是女方有啥问题?”覃初柳冷静地分析道,“要不人家十几岁水嫩嫩的小姑娘,干嘛来给他一个糟老头子当小!”
大家都知道这么个理儿,可谁都不知道小姑娘为啥要跟安贵。
“不行。我去打听打听!”安冬青坐不住了,若是能在小姑娘进门前阻止了这件事,也算给自己积德了。
等安冬青走了,元娘还不可思议地哀叹。“他都那么大岁数了,自己的日子越过越不好,还净想着这些事,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看大海就随他,以前过得好好的,非得再弄回来一个,结果呢,家宅不宁……”
刘芷卉也一直沉默地听着,最后悄悄拉了拉覃初柳的衣袖,小声问。“柳柳,大哥有两个媳妇。我听说二哥早前也有一个媳妇,现下这个是后娶的,是不是?”
“嗯,是啊。早前的二舅母被休了!”覃初柳如实回答。
刘芷卉垂头。一脸的忧愁。
覃初柳还想着安贵纳小妾的事情,也没注意她。
当天傍晚,安冬青又过来了。
他的脸色十分不好,坐下之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愤愤道,“柳柳,必须想个办法治治他。他竟然是用你的名头在外面纳的妾。他不仅要自己纳妾,还想着给大海大江都纳妾呢!”
胃口还不小,覃初柳也沉下脸来。
“表舅舅你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覃初柳冷声问道。
事情的大致经过是这样的:覃初柳被封县主的消息传开了,好些人通过各种渠道打听消息,不知道是谁就说安贵是覃初柳的姥爷。
虽说以前关系不大好。但是大周讲究孝道,被封了县主就得更注重自己的名声,以后指定得非常孝顺安贵。
好些人听到这个消息就把主意打到了安贵,甚至是大海、大江和小河的身上。
开始安贵还没有这个心思,架不住上门的多了。撺掇的人也多了,再加上天天在家面对着又老又丑又疯魔的崔氏,他的心思就活了。
明天要抬进门的是镇上一个富户家的婢女,身份还不抵庶女,也没要聘礼,其实就是想送安贵一个人情。
听完安冬青的话,覃初柳只觉的膈应的不行,莫说是她,就连元娘他们也都是一脸的愤愤之色。
“柳柳,这件事不能任他这般胡来,若是传成你仗势压人,损的可是你的名声啊。”小河又羞又愤,虽说断了关系,但是毕竟血脉相连,想到有这样的爹,他怎么能不羞愧。
覃初柳点头,安贵这件事做的确实过了。
老牛可以吃草,但是这草太嫩就说不过去了。且喂牛吃草的人还醉翁之意不在老牛,在她覃初柳身上,这件事就不能罢休。
“表舅舅,你知道是镇上哪家富户不?”覃初柳问道。
安冬青摇头,“没打听到。”
明天就要进门,是哪家还没打听到,没有谷良这个好帮手,现下再出去打听只怕不赶趟了。
这样的话……
“那就明早去村头截人吧,截住了直接给小姑娘送回去,至于这边,就见机行事!”她还不信了,安贵还敢在她面前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