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查到了?怎么回事?”覃初柳很快把之前的那点儿不快抛到脑后,坐到贺拔瑾瑜身边急急问道。
贺拔瑾瑜沉声说道,“那些东西都是岑无叫手下人置办的,金银首饰多从北辽购置,玉石布料是从大周购置。”
“你长话短说,只说这簪子的来历就好!”覃初柳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
谁要听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她现下只想知道关于那簪子的事情。
贺拔瑾瑜微微有些不悦,抿了一下嘴,他说话从来惜字如金,也只对覃初柳说话的时候才说的多些,没想到还让人家嫌弃了。
见覃初柳神色焦急,他到底是没有发作,压下心中火气,继续道,“是从青柳镇上的一家首饰铺子里买的。我着人打听过,说是一个行商从太平镇带过去,放到铺子里寄卖的。”
太平镇!覃初柳的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找到行商没有?”覃初柳急切地问道,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声音都有些微微的颤抖。
贺拔瑾瑜轻轻握住她的手,安抚了几下,覃初柳这才平静一些。
“找到了。据行商说,那簪子,是一对老夫妻卖的,卖了二百两银子!”
老夫妻,二百两银!覃初柳马上想到了崔氏和安贵,还有他们一家之前大张旗鼓地盖了大房子,崔氏还买了那么一套赤金的首饰。
贺拔瑾瑜马上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行商说,卖簪子的男人个子矮小,形容精瘦;那女人面容枯槁,身量也不多高大。”
精瘦的男人,枯槁的女人,不是安贵和崔氏还能是谁!
这样倒也说得通了!那簪子指定是当初倾城托孤时一并托付了安贵的。
当初说出元娘身世,他们昧着良心藏下了这簪子,现下需要银钱了,才拿出来变卖了。
他们肯定没想到这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最后这簪子还是回到了她们手上。
覃初柳牙齿紧咬,发出咯咯的声响,身子也气的抖起来。
“柳柳,可还要继续往下查?”贺拔瑾瑜一边摩挲着覃初柳的手背。一边沉声问道。
往下查?查什么?不是已经查到这簪子是安贵和崔氏卖出去的了吗?
覃初柳气的脑子混沌沌,一时没想明白贺拔瑾瑜是什么意思。
“兴许,这簪子和你母亲的身世有关。”顿了顿,贺拔瑾瑜才斟酌着继续说道,“我问了置办这簪子的人,他说,之所以见到上面刻了字还买下,是因为那簪子看似普通,实则是无双珍品。”
覃初柳起身把簪子拿出来。夜色深沉,饶是她适应了黑暗。却依然看不清手里的簪子,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细细抚摸。
贺拔瑾瑜拿过簪子,也轻轻摸了摸,“光滑圆润”,又拿到眼前看了看。“这样的东西,就是北辽王室只怕也不多!”
听到“北辽王室”几个字,覃初柳浑身一个激灵。
她想到了沈致远,想到了他们相似的容貌。她还记得梅婆子说过,元娘不肖其母,那么,元娘长得指定就像她爹了……
这样的猜想让覃初柳浑身不舒服。
她一把夺过贺拔瑾瑜手里的簪子。就像丢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丢弃到大箱子里。
“不,不用查了!”覃初柳慌乱地说道,“我们现在过得也挺好,查不查又有什么关系?”
贺拔瑾瑜重新握住她的手,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想到的。我如何想不到!只是你既如此选择,我定然支持你!”
“你知道沈致远你的身份?”覃初柳惊讶地问道。
贺拔瑾瑜和沈致远接触不多,她可是见了那龙纹玉佩才猜想到沈致远身份的,那贺拔瑾瑜是如何知道的。
贺拔瑾瑜想笑,却苦于形势。只得闷笑了两声,“太平镇来了这样一位丰神俊秀的少年郎,我怎么能不打听打听他的出身来历!”
说的轻巧,打听打听,只怕他早就把沈致远的祖宗十八代都查清楚了。
“你对太平镇倒是了若指掌!”因为贺拔瑾瑜地这番话,覃初柳刚刚的慌乱情绪倒也好了不少。
只是,她的话倒让贺拔瑾瑜冷了脸。
他浑身突然散发出来的冷冽气息覃初柳都感觉到了。
“傻蛋,你怎地了?”覃初柳有些担心地问道。
“无事!”贺拔瑾瑜直接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