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柳先生请上座.”乔县长伸手就把花柳先生往高全刚刚坐过的那张太师椅上让。
花柳先生表现出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是百般推诿,坚决不在乔家的主位上入座。见他执意如此,乔县长也就不便多让,把花柳先生让到旁边的椅子上,他自己也在旁边找了把相邻的椅子相陪。
高全向门口瞟了一眼,隐隐见有侦查员晃动的身影,心里顿时又放松了许多。
乔县长只顾着和那位花柳先生聊天,似乎有意冷落了高全。高师长岂是甘愿受冷落的人?只要他在场的情况下,哪次不是他把持着现场的气氛?即便是在胡长官的会议室,他高某人也往往是焦点人物,在这样一个伪县长家的客厅里,他又怎么可能甘于寂寞呢?
别人不搭理他,他不会自己找话吗?
“花柳先生,不知道先生在哪里高就?我听先生这称呼,好奇得很,花柳,不知道是尊姓呢?还是贵名?”对这位乔县长,他没有丝毫的兴趣,只有这位花柳先生,他在拿话试探,想要知道,这位和他心里面想的那位是不是一个人。
“花柳,即是姓,也是名。”这位花柳先生好像对高全也有很深的兴趣,听到高全问话,不仅笑着作答,而且把身子也扭得冲着了高全。当然,这样也可以理解为对人尊重,在这些细节上,花柳先生倒是和日本国内的某些人很有些相似。
“我是日本人。我的本名叫做花柳之助。职业是信阳地区特务机关的机关长。你也可以叫我花柳之助少佐阁下。”这家伙倒是没有避讳他是大特务头子,说着话的时候,两只眼睛中精光闪烁,紧紧的盯着高全的表情,生怕漏过了一丝一毫。“听说中国有个花姓,中国著名的小说《水浒传》中有一位有名的大将,名字叫做小李广花容。既然我到了中国,入乡随俗,我就改名叫做花柳了。不知道这位先生的姓名叫做什么,在哪里发财?”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实在,花柳之助也想探探高全的底。
乔县长把眼一闭,靠到了椅子背上。他心里这个后悔呀!今天这么早回来干啥?到外面去喝酒、听戏、逛窑子,干啥不行?为啥要回家?回家就回家呗,还带了个花柳之助回来!人家花柳之助借口找他了解上次死了十一个日军士兵的恶**件。他是县长,又是事件之后,当时在场的目击证人,想要回避都无从回避。今天一进门看见高全,他就预感到不妙,现在一听这俩人接上了话,他那种不妙的感觉就更加强烈了。两边他都惹不起,你们爱咋地咋地吧!
听到花柳之助介绍完他的情况之后,高全从心里笑了。这一趟潢川还真是没白来,不管能不能干掉鹰森孝,除掉这个花柳之助,就算是一次大丰收了。信阳城的特务机关长,那是寻常情况下,能遇得上的吗?
高全既然高兴,那脸上的笑容自然就更加深厚了。听到花柳之助问他的姓名之后,高全喝了一口茶站了起来,慢慢地向那张最里面的太师椅踱了过去,走到那张椅子跟前,忽然一停,把身子一转,“我姓高名全,字叫谏之。想必你研究中国的历史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中国人姓名后面再取字的习惯,想来也能理解了。至于我的职业嘛,本人是中国国民革命军,第五百师,少将师长。你可以叫我高将军,或者高师长都行。”说完之后,高全一屁股坐到了那张主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