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丰说得诚恳不过,包拯倒不好意思起来,点头答应回去便认真苦读,若中了,绝不在家当宅男。
这一晚秦邦业、包拯、仲殊、邓圣四个不住地听梁丰絮叨,把想起来的事全都交代了个遍才罢休。
春风熏人,撩拨无处住。
红烛摇晃,映照着镜中小嫦清丽绝伦的容颜。长发披散,如瀑般垂在胸前,本就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面容,今夜平添几分可怜。
梁丰晚上喝得节制,毫无醉意。她不住地对镜梳头,笑道:“好了。再梳,把头发都弄掉光了,快过来吧。”
小嫦这才起身过来依着梁丰躺下,双手搂得紧紧地,生怕他忽然不见一般。
梁丰正闭了眼享受温存,忽然听小嫦道:“官人,妾可不可以随你同去?”
“唉,不成啊。军中不比地方。虽然你老公我绝无危险,可哪有带了家眷去打仗的?少陵说得好,‘夫人在军中,兵气恐不扬’啊,这是忌讳的事。放心吧,有人照顾的。”
“哦”小嫦不比程程有什么都说出来,她听官人的。官人怎么说就怎么是。
不过一晚间,小嫦忽然不再羞涩,愈加卖力起来。梁丰诧异无比,就说要离别吧,这还有些日子呢,至于如此铭心刻骨么?不过可不好说出口。反正自己也需要,乐得享受。
谁知一连几天都是如此,梁丰白天在慎思堂不停地处理公务,完结手里事务,晚上还要伺候一个忽然变成母老虎的谢小嫦。开始还不太好说,尽量周旋。后来实在吃她不消。不免求饶起来:“额那个什么,为夫这两日有些腰不太好使,要不,咱们歇一晚上?”
“不,我就要。你腰不好,躺着别动好了,我自己来!”
那小屁屁上上下下,跟小发电机似的。
“藕买糕德!”
梁大人只好打叠精神,屡败屡战。白天时分,先把赵宝成叫来,一并真定府来的茶商大概七八人也都叫上,在赵宝成的安排下,寻一处轩敞干净的院落,自己拉着秦邦业和邓圣一道,开一个品茶大会。
今年的春茶他已经自己做了出来,本来就已经流行全国直到北边,那些茶商见猎心喜,一听县太爷以技术入了股份做的这个青茶,自然踊跃投标,不但先豁免了赵宝成先前欠下的大部分货款,下的订单也最少以五千斤计。要知道,党项赵德明现在叛象还未显,一年也只敢向大宋求赐茶砖五千斤而已。茶叶和茶砖当然不同,但起码也占了党项的四分之一左右。何况不止一家,连着七八家都大笔购进,赵宝成乐得合不拢嘴。刘从德也听了赵祯的话,不急着同赵宝成算账,如此一去一来,老头不但元气完全恢复,隐隐还有要垄断一方的势头。
这不是梁丰喜闻乐见的现象,便轻轻透了个消息出去。引得封丘另一个茶商大户房同辉也眼红不已,备了厚厚的礼物前来相求。
梁丰同他们这些商贾本来关系就不错,采取开放政策鼓励商业发展,否则封丘哪里有今天欣欣向荣之意。见这位号称“寿翁”的老头来,正中他的计策。便笑眯眯地也答应了房家参与其中。
赵宝成原先同房家相互都有生意上的帮衬,但井水不犯河水,到老头插一杠子,当然不是很乐意。但想着县尊大人救了自己全家,做人也不能知恩不报,吃相太难,也只得乐呵呵地接受了。
开始梁丰没想到自己会走得如此快,只打算将一部分粗浅的工序教给赵记,自己还是要继续掌握秘方。但现在迫于无奈,只好和盘托出,所以才又引进了另一家。他召集两家,三头六面,死死签了契约,将青茶制作的杀青、复包两道工序写成秘方,分别交给两家,言明,只许各自完成工序,不得交换互学,若违此契,则按律条,罚他两家倾家荡产。最后又拿出一道杀手锏,那便是自己又加工改良过工艺的顶级春茶让两家品尝。
一尝之下,房、赵两家才知道自己得到的只是梁县令做的大路货秘方而已。
原来梁丰还是不放心,留了一手,只把最粗浅的工艺秘方交给。这是在暗示,若是两家窃取秘方敢私自生产,那么不但要被他追赔得倾家荡产,而且就算想着东山再起,自己也有办法让他们的茶叶销不出半斤去。
契约里三家的股份、利润分配、账目查、销售过程以及工艺秘方,全都写得详尽不已,大的漏洞堵得死死的。一来梁丰官威吓人,两家委实不敢招惹;而来两家互相忌惮,也不愿泄露自己手上的东西,将来形成恶性竞争局面。因此一点废话没有,签字画押按手印完毕,又由秦邦业和邓圣两个慎重做了中保。到时候要是出了岔子,不用梁丰亲自登门,他二位就把两家收拾个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