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我?此话怎讲?”
“你这厮忒也缺德,当日哄我依了你的臭主意,说是要去骗那个什么小王爷。原来却是一箭双雕之计,既要绝了那个混蛋的念头,还要我从此绝迹章台,只守在你一人身边,是也不是?”雪里梅恶狠狠地问道。
“这个么,当时我也没考虑那么多,你可别把我想歪了。”梁丰有气无力地辩解道,眼神却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这位女孩儿。
“哼,少来这套,你当我不知道你那点龌龊心思么?只是我偏要让你,不管有疤无疤,雪里梅还是雪里梅,依旧是潘楼行首,艳名不坠,呵呵,怎么样?”她又得意笑道。
梁丰无可奈何赔笑道:“行行行,算你厉害,总可以了吧?还没告诉我呢,为甚好端端地搞这条疤放在脸上?”
“不是已经说了,为了你么?我已毁容,满城皆知。若再抛头露面见客,岂不露馅?可是生意还得做啊,戴了纱帘遮面也不安全。谁知道哪阵子又出来个不知死活的,万一强行要我的丑脸,我挡得住吗?所以干脆做个假的,每日都将它贴在脸上,如此便是真有夯货用强,一时了,也不能不信了吧!”她心里得意,这妆化得真好,两人如此近距离梁丰也没出破绽,旁人便更不出了。
梁丰复又感动起来,为了自己,难为她费尽如此心思。正要温言安抚一番,忽然转念一想,恶声说道:“哼,好大胆子,还说为了我?你既已是我的人了,如何还不听吩咐,不守妇道,随意抛头露面,生意照做?”
“你凶什么凶?我是你的人么,我卖了多少钱给你的?你可有聘礼文书契约,哪一样在?说得好听哩,好似我得了你许多好处似的,除了三阙诗词,还白白赔了我许多银钱时间在里面,你那些狐朋狗友哪一次来,不是我贴钱打发?你花过一个大子?”
一串连珠炮似的追问,生把梁丰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墙根,无言以对。她原说得不错,梁丰在缀锦楼,活脱脱就是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形象。
“你这张嘴啊,真跟刀子似的,怕了你啦!”梁丰苦笑道。
“对了,你方才说要娶我进门的话,算数不算数?”她忽然瞪大眼睛问道。
“算,当然算。明日我便来下聘娶你回家。什么正月五月九月不嫁娶,不理那些屁话!”梁丰拍胸脯道。
“呵呵,不去!”
“不去?为什么又不去了?”
“没什么,还同上次理由一样,就是不去,我这样自在!”雪里梅得意洋洋答道。自己就算身在风尘,已然有这傲骨,不是我雪里梅上杆子巴结你想嫁给你,是你梁丰求我我也不去。
梁丰又被戏耍,恼羞成怒,一时说不出话来。这会儿见她体态轻盈,厚裙裘衣依然掩盖不住那饱满的胸脯,翘翘的臀部和纤细的腰身,不免丹田火起。忽然耍起赖来,猛地扑上去道:“叫你嘴硬,叫你不饶人!”
一边说,一边将她抱起,脑袋直朝她怀中乱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