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炮手们望着空空如也的十字架上的横杠的一端,那里就是第一操作手坐的位置,还空着呢。另外一端的横杠的兜里,已经装上了一发大炮弹了。这说明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第一操作手就位后,就可以发射炮弹了。
但是,现在发射迫在眉睫,可是第一操作手却还沒有着落。熊副总监开始焦急起來了。旁边二副穆少黑还在一个劲儿的在催促呢;“熊副总监,别犹豫了,快点开炮吧,方大人要是知道你们延误战机,会撤销你的副总监的职位的,说不定对你的处置还要严重呢。因为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着敌舰从我们的眼皮底下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溜走呀!”
“可是,第一操作手还沒有落实呀,怎么开炮呀?”熊友亮副总监哭丧着脸,对二副穆少黑说道;“作为现场指挥,我也是很着急呀,可是着急是解决不了问題的呀,你在等一等,现在我就來解决一下第一操作手的问題。”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愿意主动充当第一操作手的位置,那么我就要实行抓阄的办法了。反正谁抓到阄,谁上,明白吗?”炮手们当中出现了稀稀拉拉的回应;“明白了。”那就抓吧,反正在机会面前人人平等,虽然不是什么好机会,可是如果抓阄抓到了这个机会,那么也就无话可说,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抓阄的结果是熊友亮副总监抓到了第一操作手的机会。大家都不亦乐乎。哎呀,熊友亮副总监还有今天呀,平时发号施令惯了,现在该轮到他上阵了。让他自己亲自体验一下第一操作手的经验,也是很不错的呀。
所以说,炮手们都如释重负,长长的舒了口气,哎呀,这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吧。总之,大家都觉得很兴奋,他们倒要熊副总监作为第一操作手的表演。可是,作为熊副总监却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本想说,这次的抓阄不算数,再來一次吧。可是二副穆少黑却阴沉着脸说;“熊副总监,我不必了吧,你作为现场指挥,要起模范带头作用呢,你不带头做,要手下的人怎么服你呢?”
一句话就把熊友亮副总监给呛了回去。沒法子,只有自己挺身而出了。刚才在抓阄之前,熊友亮副总监不是让大家挺身而出吗?现在,他自己要挺身而出当第一操作手了。他很清楚当第一操作手的危险性很大,而且是要冒很大的险,说不定就要丢掉性命,这也说不定。
所以说,难过,失望和绝望的情绪都交织在一起,涌上熊友亮副总监的心头。他两眼泪汪汪的,对二副穆少黑说道;“二副,请你转告方大人,如果我光荣牺牲了,希望能够追授我为少将军衔。这是我唯一的要求。请你务必要转达。”
二副穆少黑心里笑了一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有几两重,还要在你光荣牺牲了之后,追授你为少将军衔,你以为你是谁呀?方大人那么高的资历,才是个中将军衔,你就要一个少将军衔,你还沒有当过上校和大校呢,就想一下跨越好几个台阶,这不是痴心妄想吗?
虽然是这样想,但是二副穆少黑沒有嘴上说出來,而是笑眯眯的拍拍熊友亮副总监的肩膀,好像是在安慰他一样的说道;“好吧,你的请求,我一定转达给方大人。你放心,你好好的表现,在第一操作手的位置上,只要干得漂亮,干得爽快,方大人就一定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二副穆少黑的话多少让熊友亮副总监难受的心情,好转了许多。他望着高高的十字架,在他即将爬上去的时候,他再低头脚下的甲板,啊,谁知道这一去,能不能再踏上军舰的甲板了呢?万一与炮弹同飞,与大海相伴,自己就不再回來了。
想到这里,熊副总监的眼睛又饱含着热泪,啊,投诚号巡洋舰,永别了,战友啊,永别了,他猛一回头,不忍心再眼前的炮手们,虽然炮手们此刻都在幸灾乐祸的望着熊副总监的悲伤的样子,着他一下一下的往上爬着,终于到达了第一操作手的位置。
现在担任现场指挥的是二副穆少黑,他将发令开炮。“全体都有!”随着二副穆少黑的口令,大家都迅速的各就各位了。炮手们已经手握着十字架最下面的横杠,开始进入发射炮弹前的状态,只等二副一声令下,炮手们就像一群驴一样的,推起横杠开始飞速的旋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