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传令赵持满,让他率舰队追杀!不能让倭人重新集结,得杀的他们溃不成军,再无法重整旗鼓!”
传令兵领命而去。
刘仁轨一面摆棋子,一面惊叹的道,“刚才大帅这两句诗真是充满霸气啊,可有全篇?”
“暂时还未有,随口而出而已。”
赵持满得了军令,自然是更无牵挂,率领一百多条战船,一路追击。
两天之内,他逼的倭军四轮匆促应战,每次都把匆匆集结起来的倭军又杀的溃不成军。
“报,禀报大帅,赵衙内两天之日,四战倭军,四战皆捷。焚毁倭船六百余只,烟炎灼天,海水皆赤,击杀倭贼无数,俘虏应有万余!”
李逍抬头对刘仁轨哈哈大笑。
“恭喜大帅,终得大胜。”
两人相对,都是哈哈大笑。
良久,李逍抛下手中棋子,“不下了,这两天了下腻了。”
刘仁轨低低笑了几声,把棋子一枚枚装入盒中。他收好棋子,抬头去看李逍,这位年轻的节帅,今年才不过二十几。
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年轻人,却能在朝廷主力调到西域之后,就以三千老弱就能镇抚住百济旧地呢,雷霆平定百济复国叛乱,迅速恢复秩序,恢复生产,让安东道自给自足还能向朝廷上缴几百万贯税收。
更别说,如今又先斩后奏,带着两万人杀入鸡林,先夺新罗王都擒新罗王,立新罗傀儡朝廷,又在这江口大败倭军六万人的舰队。
此一战后,李逍之名是彻底的威镇海东了。
“相信朝廷不久之后就会有旨意下来,要召大帅回长安了!”刘仁轨叹声道,如此年轻如此厉害,又如此胆大进取的节帅,估计长安方面肯定不会放心让他久留海东的。
“其实我倒更愿意多留几年,没来之前不曾想来,可现在却又暂时不想走了。”李逍摇头笑道。
“大帅立了这么大功,不想走也得走啊。”刘仁轨道,立了大功升赏是肯定的,但另一方面,朝廷也不会让这样本事的人久在边地,否则时间久了可能就容易拥兵自重或有自立之心了。“以大帅在海东之功,回朝后封个公爵都是肯定的了。”
封公是肯定的,至于是县公还是郡公就不太好说了,封国公的可能性则不太大,毕竟李逍还这么年轻呢。
这一战,倭国数年准备的千余战船几乎全部毁掉,六万倭军只余万把残军逃回新罗南部沿海,余者或死或俘。
见大势已去,几位倭军大将纷纷驾舟西逃,唯有阿倍比罗夫不甘失败,在最后还率舰船猛冲唐军战阵,结果最后船被击沉,连人也受伤之后被擒获。
自兄山江败逃回去的倭军,让留守的倭军纷纷丧胆,毫无斗志的倭军开始主动的集结,然后向倭国撤退。
赵持满和王方翼二将,水陆并进,一路追着倭人的脚步前进,但都严格遵守了李逍的将令,没有再向倭军发起进攻。
正所谓困兽之斗,十分凶狠,倭人既然愿意撤退,李逍也就不愿意再跟他们做无谓战斗。
如今唐军虽胜,可毕竟这只是安东的一支偏师。
倭军在兄山江损失了近五万人,但在新罗依然还拥有总数多达五万的兵力。
他们不过是被吓破了胆,纷纷逃回倭国,李逍乐得不费一兵一卒轻易的一步步接收了倭人逃走后空出来的城池。
许多倭人甚至逃的太匆忙,连他们劫掠而来的许多钱帛粮食等都来不及带走,许多连烧都来不及烧,都一堆堆的囤积在那里,全白白便宜了唐军。
显庆二年,元旦。
李逍在金城渡过,他现在已经正式把他的鸡林道行军大总管府迁到了金城。
傀儡新罗王金政文主动去除了新罗王的王号,只以大唐鸡林州大都督府大都督的名义管理新罗。
王方翼、赵持满、刘俊、薛楚玉、程伯献、刘仁轨等一大批安东大将,则在年前如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横扫整个新罗,迅速的接管了一座又一座城池。
在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新罗旧地,已经彻底的成为了大唐疆域的一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