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抗旱这事就应当是官府的事,应当是乡中里长们负责的事。但是此时,李逍却当仁不让的挑起了抗旱救灾的领导担子,甚至五位里长,以及诸位村长们都没有意见。
乡约堂不是官方组织,这只是一个民间自发的组织。
但此时,乡约堂正式成立,却无疑比起县衙下派在乡里的里保等更有权威。
推选出了理事长,还有十三位理事,四十九位议员,又组建起了乡约堂下维持秩序的乡约团,足足二百人的规模。
今天这场大会如李逍预期一样的成功,一条条的都很快达成共识。
唯独还剩下一条,是否要主动减产。
事关重大,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的。甚至,这样的大事,就是大家推选出来的这些理事和议员们,也不敢说全权代表了下面的乡民。
“大家有话直说,畅所欲言。这事涉及到我们每个人,因此大家有话就讲,也不用其它人为你代表。”李逍见大家不说话,便打破沉默。
说完,他重又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几口茶。杯里是今年新采摘下来的金银花,金银花开起来很好看,先是带着青绿的花苞朵,然后开放成银白花,最后盛开时再转为金黄色,最后凋谢。
因此得名金银花,这花远远就能闻到一股芬香,将开未开的金银花摘下来晒干之后,便成了金银花茶,泡水喝有清热解毒去火的功效。
天干物燥的喝点金银花能败败火。
“三郎,按往年的经验来看,今年的这场大旱确实会很大,只是现在也不敢确定这天就一定不会下雨。”
一位老汉说道。
“天有不测风云,谁也不敢保证说这天就一定会旱下去,但谁也不敢说这天就一定会下雨。我们猜测不到老天的行事,但我们只能按照往年的经验来做,选最大的可能性,能最大程度的保证点收成,老伯你说对吗?”李逍放下茶杯,对老人说道。
李逍不是神仙,他当然不知道今年这场旱情会到什么程度,但下面的老农们都是有经验的人,他们心里其实很清楚。
继续旱的可能性更高,下雨的可能微乎其微。
只是大家心里都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罢了。
“三郎,你说要减产,那该如何减呢,要减多少呢?”
“怎么减,这得看我们对旱情的预估,根据往年的经验,今年的这场旱情怕是十年一遇的大旱,照着往年的经验,这样的大旱,地里的庄稼十成里能保到二三成就已经非常的不错了。因此,我们得早做好心里准备,我提议,先减一半。”
让乡人们直接先放弃掉一半的庄稼,这就好比让父母放弃自己的孩子,心里是相当难以接受的。
可不接受,也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保住一点,总比最后一点没有的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