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人歌虽然是一对男男恋人对唱的情歌，但是发展到豪迈万千的大唐，不论男女都喜欢哼唱几遍，失去了原有男男相恋的暧昧味道，反倒让男女对唱，显得特别大胆，极具魅力。

洛阳大都附近有一座奉天县城，奉天县城内有一座牡丹坊。

十多年前，这牡丹坊的当家花旦本来叫做白牡丹，只是过去了十多年，一代新人换旧人，当年娇嫩美人，已经变作凋零少妇，门前客自然是大大减少。

这一日，牡丹坊客厅大堂上，有两位佳人女扮男装，一个扮作楚国鄂君子皙，一个扮作榜枻越人。

越人向子皙欢唱求配，子皙先是一扭婉拒，再扭回应，三扭就双手相挽，把臂同游，各种含有露骨的艳曲歌词，开始荡漾在客厅里。

青楼楚馆里，唱这种歌曲，本就是为各个包房中恩客进行助兴。

毕竟这奉天城只是一个小县城而已，想高雅也高雅不到哪里去。

“牡丹请满饮此杯！”

水云拉着颖宝坐在一个包厢里，旁边有一清丽少妇陪坐。

水云端起酒杯，那清丽少妇声音清脆婉转：“谢大郎，大郎同饮！”

外面的歌曲一直唱着，淫词滥调，不堪入耳。

颖宝陪在那里，身上好像有很多虫蚁叮咬，刺痒难当，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白牡丹在这牡丹坊里，接过的客人形形色色，自然是一眼就瞧出来，这颖宝是女扮男装，想来是第一次听那艳曲，所以不适应。

回想当初，自己初到这牡丹坊时，也格外不适。

不过这些年过来，什么不适也都适应了。

一曲歌舞，牡丹坊内春意盎然。

水云是大罗金仙，颖宝虽然没有修炼，但她的肉身却是真仙期，那些门窗根本就挡不住隔壁淫靡之声。

水云听了，也就是那么回事，毕竟是老司机了，根本就不当回事。

而这少女却是头一遭，顿时面颊泛赤，娇羞的脸蛋都能掐出水来。

白牡丹看得好笑：“小哥想是困了，不如让花奴带你下去休息？”

“水大哥，我先去休息了，”颖宝感激地看了一眼白牡丹，逃似的离开，房间里顿时只留下水云和白牡丹两人。

等颖宝走了，水云收敛了随意神色，正色道：“牡丹仙子下凡多年，可有所获？”

牡丹仙子一愣，连忙正身拜道：“不知是哪路仙家降趾临凡？”

“我乃三圣皇之后，截教门徒，原本道号金光仙，如今已经转世重修，新的名号水云，”水云又喊了一遍老话，这也是无可奈何，单说其中之一，都太泛泛了。

“原来是水云老祖，牡丹失敬之处，还望海涵，”牡丹仙子再次拜道。

十多年前被贬，单说在被贬之前，跟随王母娘娘身侧，也听了一些人物，对金光仙的名号也有所了解。

先不说轩辕黄帝的人脉，和截教门徒分布之广，单说这水云老祖自己也是一个胸有沟壑的大能。

他在三皇时期就已得道，如今修为到了何处，牡丹仙子都不敢想象。

如此大能突然降临，牡丹仙子不能不小心应付。

“不必多礼，”水云伸手搀扶牡丹仙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