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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寻登上杜良庸所在的首船,三艘海船的还胎境修士以及海商中的头面人物,都被杜良庸请了过来。
杜良庸体内的毒煞虽然没有拔除干净,但用别的法子压制住,杜良庸恢复了些修为,不再像初见那般消形骨立,眼瞳也恢复神采。
娇媚清艳的杜夫人,更是神采熠熠的坐在杜良庸的身边。
陈寻也是到最后一刻才知道,此番出海,不仅归海阁的精锐尽出,杜良庸夫妇也一起出动,看得出归海阁这趟到济月岛有着重要的目的。
这些事,都跟陈寻无关,他就想着到济月岛之后,稍作停顿,确认无人能识破他的身份,就飞渡,进入更荒远的海域……
在一座相对宽敞的大厅里,待众人都陆续到齐后,杜良庸清了清嗓子,扬声说道:“海兽妖族也分领域,而我等修为低微之人,在强大妖族眼底,就像蝼蚁,我们此行小心谨慎,从不同妖族领域的边缘区域穿过,因此能一路有惊无险的走到现在,再有几日行程就能抵达济月岛。不过,在前方我们所必经之路上,有一片叫鬼头礁的礁岛,近来叫济月岛的一伙海盗占据,通过时可能不会那么平静,大家还需早些做好准备?”
东南域及东域,是龙门宗、玄天教的势力范围,其下更有无数中小宗门,纯粹靠打劫海商为生的海盗,很难有生存的空间。
即使有,也是宗门弟子外出历游、增长见识经验的极佳目标,很难生存多久。
而远在二三十万里之外的茫茫海域,天高皇帝远,又没有哪家宗门能强大到号令济月诸岛国,彼此间残杀不休,又有许多在云洲大陆难以立足的散修在济月等岛落脚,形势就越发的错综复杂,一些离济月岛不远的荒岛、荒礁,就时常有海盗盘踞……
“我们就不能从鬼头礁外围绕过去吗?”一名穿锦衣的肥胖海商问道,看他眼睛藏着畏惧的神色,想必是早知道盘踞鬼头礁这伙海盗的恶名。
“这条海路,是我归海阁数代子弟慢慢摸索出来的,可以说是前往济月岛最安全的一条海路。要是偏离这条海路,途中会遭遇怎样的凶险,就完全不能预料了。”杜良庸耐心的解释道。
听了杜良庸的话,陈寻也是暗暗点头,心想修为低微的人想横渡坠星海,唯有这个办法可行,他当年也是照这个办法进入湖泽荒原。
陈寻暗想他到济月岛后,最关键的还是先要找几份详细的海图研究一下,这样才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凶险。不然的话,以他的修为,就算有老夔、赤海他们相助,遇到天妖级的妖兽,也丝毫没有胜算,更不要说坠星海深处,强如天人境的妖兽也不在少数。
其他人听了杜良庸的话,也多点头称是。
坠星海可不是那么容易乱闯的,强横妖兽视他们为蝼蚁,根本不屑为几艘从边缘区域过境的小海船大动筋骨、远行数千里进行袭杀,但倘若他们无意间闯入哪头妖兽的老巢,这些妖兽就绝不会吝啬动一动手指头,将他们掐灭了。
鬼头礁的海盗虽然凶残,但凶险再大,至少他们还有抵挡的实力,此时偏离归海阁弟子所熟悉的海路,真不能算是什么明智之举。
很快,大家就统一意见,决定强闯鬼头礁,不改路线。
从阳泉城出发前,众人依仗海船或战或守都有演炼,这一路上都有惊无险的通过,很多人心思都松懈下来,此时有进一步强调的必要。
众人分头离开,杜良庸特地留陈寻说话:
“宗兄弟修行进展很快啊……”
“以前困守家中,坐井观天,修行缓慢,年过三旬都一事无成。此番出游,于宗勋受益真是良多,”陈寻很是感慨的说道,“进阳泉城前,所得一本秘诀,数月苦修,竟小有所成,以前怎么都突破不了的瓶颈,竟也是不知不觉间闯过去了。”
陈寻在归海阁客居两月,出海五月又整日在舱室里闭关,他假装修为在这期间臻至真阳境巅峰,倒显得合情合理,不至于叫他人起什么疑心。
杜良庸颇为高兴,心知陈寻所说在阳泉城外所得的玄诀是月莲上人的《石龙解》,月莲上人的师门是一个修为颇为强横的散修,归海阁不畏此人,但陈寻得到石龙解的事情不宜声张出来,彼此心里有数就行。
他想到陈寻这数月来修行如此神速,看得出他也是极有资质之人,只是此前闭门造车,见识没有打开,心志没有得到磨砺,才修为有限,心想他此番出海若得机缘,晋入还胎境应非难事,就算不能为归海阁拉拢,保持良好的关系,以后也能互为强援。
当然了,更关键的是陈寻此时修为就有很大突破,加上他家传那件厉害法器,他们强闯鬼头礁时,就得一强助。
杜良庸留陈寻单独说话,是想请他最后几天,住到首船来。
杜良庸心想,他的修为还没有完全恢复,强闯鬼头礁时,若有有那件银砂葫芦醒合他的火狡灵弓杀敌,必能发挥出更强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