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男怎么会找上雨晴?难道威胁夏主任的人,是她?陈芳?!
来不及多想,我赶紧在电话里问雨晴:“丫头,你在哪儿?告诉我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撕扯声;雨晴急躁地朝我吼:“哥你快跑,快啊!不然就没命了!”
我刚要说话,后背突然被人抡了一棍子,我一个踉跄趴在地上,雨晴大哭说:“哥,哥你怎么了?你要跑,快跑啊,是我害了你!”
我在地上翻了个身,那人举着棍子还要抡我;我赶紧爬起来,攥着手机跟他扭打;而电话里,是雨晴撕心裂肺的哭声。
那时候,我根本没时间顾及雨晴了,因为旁边的胡同里,又跑出来三个人;他们带着口罩,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刀子在路灯下反着寒光;我知道这些人,肯定是麻男找来要我命的!
这个混蛋,我操他妈的!他动手了,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可我不能就这样死,否则白姐那个傻女人,她一定会伤心死的;我要活着,为了白姐,为了雨晴,也为了那些未了的仇恨!
想到这些,我理智了许多;那人还要拿棍子抡我,我直接抄起手机,狠狠砸在了他脸上;他捂着脸退了一步,我转身撒腿就跑。
黑夜的寒风呼呼刮着眼睛,零星的雪花灌进了脖子里;我跑着、喘息着,一口口白色蒸气,从我嘴里冒出来,身后杂乱的脚步声,死死跟着我。
那时候,我什么都不想了,只是告诉自己,活着,一定要活着!我不能就这么死掉,更不能让那些罪大恶极的人,逍遥地活在这世上!他们要遭报应,我一定要活下来!
可是黑夜里,还下着雪,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手机被我砸出去了,我无法呼救,只能不停地跑。滨河的水,在大雪中哗哗作响,刺骨的风刮着鼻梁,痛的我几乎睁不开眼。
我回头,那些人还在紧追不舍,他们戴着口罩,再加上雪花纷飞,我无法分辨他们的长相。
到滨河口的时候,我踩在雪堆里滑倒了,整个人就那么沿着岸堤往下滚;那四个人急匆匆地沿着台阶往下跑,我趴在岸堤下的沙滩上,浑身胀痛。
眼看着他们疯狂地朝我本来,我头皮都开始发麻;其中一个人还说:“直接捅死,扔到滨河里喂鱼!”
“喂你妈!”憋着心口的怒气,我大吼一声,忍着身上的剧痛,纵身一跃,直接跳进了滨河里!
那一刻,刺骨的河水,冻的我浑身发麻;可求生的欲望,却不停地催促着我,拼命地往河里游。虽然我在乡下长大,自小有不错的水性;但此刻,在飘雪的冬天,水那么凉,你无法完全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那些人还要下水抓我,我一个猛子钻进了河底;张开僵硬的双臂,我憋着劲儿拼命地游;水下什么也看不清,就宛如通向地狱的门一样,幽黑、深邃、恐惧,它吸着你,一点点下沉、一点点失去反抗的能力。
后来,我似乎是睡着了,也好像没睡着;总之脑子记不太清,整个人都处在混沌的状态;直到我的脑袋,撞到了岸边的礁石,我才痛得皱着眉,猛地吐了一口脏水。
我爬到岸边的石头上,望着远处的公路,和稀疏的车灯,心里一阵后怕!我没想到,在穷途末路时,我竟然活过来了,我他妈竟然活过来了!
岸边的风呼呼地刮,雪还在不停地下;仰望苍穹,我深深吸了口气;苍天有眼,给了我一条生路,麻男、陈芳,你们等着;总有一天,你们在我王小志身上留下的伤痕,我会加倍还回来!
坐在礁石上,我歇息了好一会儿,等身体有了力气,我才赶紧把外套脱下来,拧干上面的水;又不停地搓着麻木的身体,让血液循环起来。
几分钟后,我把衣服披上,拼了命地朝公路上跑;雨晴有危险,我不能见死不救!
上了公路,我站在马路中央,拦了一辆面包车;忍着司机师傅的臭骂,我哀求地说,“师傅,送我回市里,快!人命关天!”
我这样说,司机师傅吓了一跳,他赶紧闭上嘴,脚踩着油门往前冲。我管他借了电话,匆忙给雨晴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我刚要说话,却听见了雨晴的呕吐声!
我忙说:“雨晴,你怎么了?你在哪儿?告诉我!”
听到我的话,雨晴忍着呕吐,大声哭喊说:“哥!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我…呕!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
“傻丫头,哥哥没事,哥哥活着,你怎么了?麻男他对你做了什么?你在哪儿?告诉我,快告诉我!”她这样,明显是出事了;对着电话,我几乎快疯掉了!这个活泼开朗的丫头,为什么?为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她?!我操他妈的,为什么?!!!
“哥,你不要来找我了,真的,我没脸再见你了;你陪我说会儿话吧,就这样,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能和自己喜欢人,就这么说着话,慢慢闭上眼睛,雨晴很幸福的……”她说着,声音很虚弱,虚弱到似乎,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间了。
听到这些,我的脑袋都要炸了,这个傻妮子,她究竟怎么了啊?!我说好,你说,你说什么都可以,哥哥陪你说话,你不要害怕知道吗?有哥哥在,你不会有事!
说完之后,我赶紧跟司机说:“师傅,去花都家园,快点,真的人命关天!”
司机皱着眉说:“大雪天,都到八十迈了,我尽量吧!”
跟他说完,我赶紧跟雨晴说:“丫头,你等我一下!”挂掉电话,我赶紧打了120,虽然我不确定,雨晴是否在自己家里;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必须要做好全面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