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个人的距离只有一拳的距离,沈宴清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莫斯家眼角处的那颗不算明显的泪痣,隐隐约约的将她的目光一寸一寸的吸过去。
他身上的烟草味很重,但混杂着淡淡的安神香薰味,二者结合下,也不知是这味道迷了她的心叫她沉醉,还是来人让她的心不自觉的就醉了。
直觉告诉她,此时的莫斯家就像是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随时都有奋起撕咬的可能。
“你……”
所有的话都被那张带着丝丝冷意的唇瓣堵了回去,暴风骤雨席卷而来,莫斯家如同一只野兽一般的撕咬着,带着对猎物本身的占有欲,以及一些难以言喻的情感,唇齿相交,他的心逐渐柔和了下来。
怀里的人还没能反应过来,只是任由着他掠夺着,但当双腿离开地面,背脊倾斜躺在床上,沈宴清忽然醒了过来。
如果刚才莫斯家的亲吻只是一场梦,那么这是她从前的二十多年里做过的最美最让人心动的梦。
她一把推开了附在自己身上就要低头下来的野兽,起身拢好衣服,瞪着他,“你疯了吗?”
莫斯家高大的身躯立在她面前,眼神复杂的看向她,冷笑着,“嗬,我是疯了,你让我怎么能不疯?”
他一步跨到她面前,用力捏着她的手腕,眼睛猩红,眼窝下一圈青黑,似是一夜未眠,“沈宴清,你……跟那个男人没什么的吧?”
从他的声音里,沈宴清听出了一丝恳求意味,她的心一颤,终于明白他对自己不是没有一点感觉。
这样的发现让沈宴清的心不自觉的雀跃起来,然后她恢复了镇静,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莫斯家,你现在是在跟我表白吗?”
“除此之外,你觉得还有什么别的理由能让我一整晚不睡,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向你要一个很可能是拒绝的答案呢?”
夜已经黑了,透过机窗,大地上那些原本庞大的物件顿时变得渺小起来,而夜晚的它们在黑暗的笼罩下,只余一点星星点点的灯光,更加微弱了。
扭头看一眼身旁已经睡着的莫斯家,心中蓦然升起一种满足感来。
半个小时前,从莫斯家口中听到了想要的回答后,她毅然决然的跟着他到了机场买了最快的机票前往M国,反正她现在手头上也没有通告,不如跟着喜欢的人一起出去,哪怕只是看着他工作也是个不错的放松心情的方式。
下飞机后两人等了一会儿托运,在这陌生的国度,沈宴清只认识莫斯家一个人,她的英文不是太好,能听得懂别人说的,但自己却只会几个简单的单词,甚至还不确定自己的读音别人是否能听懂,在这样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的驱使下,她忽然有些害怕。
直到莫斯家把箱子放进后备箱,拉起她的手,源源不断的温暖从手心里传来。
她没跟着他上车,而是定在原地拖着他的手,问:“莫斯家,我们……这算是什么呢?是在一起了吗?”
莫斯家歪着脑袋,平静地盯着她看了一秒后,唇角上扬笑意翩飞着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沈宴清,你是笨蛋吗?”
她是不是笨蛋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碰上他一准会智商下线。
沈宴清捂着脑门,低着头表面平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在莫斯家的带领下,沈宴清来到了莫斯家在M国的公寓。
她四处望望,刚从他手里接过箱子打算整理行囊,莫斯家却道:“放下东西,化个妆,我们还要出去。”
“出去?”她本能的重复着,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她懂了,这是要去约会!
她张大眼睛慢慢点点脑袋表示自己get到了他的意思,接着进房间开始化妆换衣。
她一边开始捯饬自己,一边开始脑补一会儿的约会该有多浪漫多温馨。
之前在酒店,莫斯家可是一进门就强吻了她,要不是她出手阻止,他们也许就直接滚了床单了!
现在他们俩已经确定了关系,那么莫斯家是不是会忍不住做出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来呢?
想到这里,沈宴清的脑袋里各种脑补着不可描述的画面,拿着化妆刷的手顿了顿,忍不住捂着嘴窃笑起来。
“好了,我们走吧。”
只听沈宴清的声音响起,坐在沙发上小憩一会儿的莫斯家睁开眼就看到沈宴清化着精致妆容,身穿一字肩紫色连衣裙,A字型伞裙蓬开,显得她整个人越发的纤瘦,两条腿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肌肉,好看而修长。
见莫斯家一直盯着自己的腿,沈宴清轻咳一声,“这么穿,还行吧?”
她庆幸自己箱子里还放了条裙子备用。
平时拍戏也不能忘了放条裙子备用,万一突然有舞会晚会什么的呢?
期待的夸奖并没有从莫斯家嘴里流出,他反而皱起了眉头,问道:“有外套吗?”
“啊?有啊,可是……”
“去披上。”
“可是这裙子最妙的设计之初就是这里的心型一字肩了。”这可是她几经人手好不容易才买到的大设计师程景苑设计的尘埃系列之一,暂且不论她带来的外套都丑的一逼跟裙子不搭,就是能搭,她也不乐意,这还怎么秀她好看的天鹅颈和迷人的锁骨?
在莫斯家的眼神注视下,沈宴清最终还是听话的进房间,挣扎下披上了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