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他们今日的修为与当初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语,估计这老和尚不介意用那金钵收了他们。
此时,菩萨掏出一个玉瓶,朝法海抛去,道:“法海,此瓶中有六粒金丹,可弥补你当初错过的机缘,此事,你可愿就此了结?”
法海接过玉瓶,愣了愣,末了匍匐在地,道:“愿凭菩萨做主!”
二青轻咳了下,道:“菩萨,这怎好意思呢?”
二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虽然对老法海印象不佳,可看到错在己方,二青自然也不会真个将错就错,一错再错。
这和他有恩报恩,有怨报怨的理念不和。
菩萨看了他一眼,道:“二青,我知你并非那种会随意欺凌他人之人,此事,就此了结,可以么?”
虽然菩萨是在询问二青,但二青可以感觉得出来,菩萨这话当中其实带着点恳求的意思,这就更让二青无法下手了。
二青微笑道:“菩萨言重了!我本来便无杀他之心,只是这老和尚心结难解,已然入魔,居然将普通凡人牵扯进来。是以,我便想着给他一点教训。若我真欲对他如何,菩萨也赶不及啊!”
菩萨听了,微微松了口气,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顿了下,她又道:“好了,事情已明了,我便告辞了!你们也莫要在这凡人的世界呆太久,免得影响到天道运转。”
二青觉得菩萨似乎意有所指,便点点头道:“待此间事了,我等便不在此间停留,菩萨且放心便是!”
等菩萨离去,二青和大白他们也相继离开,没有看法海一眼,也没有去理会许大官人夫妇。
老法海捧着玉瓶,老泪纵横,让离开的二青和大白面面相觑。
也让大白不由暗自反思,当初跑来把人家的金丹给盗走,是不是错了?
许大官人看着二青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官人……”
抱着孩子的吴玉莲轻声低唤一声。
许大官人回过神来,道:“娘子,你说为夫是否真的很傻?”
吴玉莲:“……”
许大官人见此,不由自嘲地笑了笑,道:“这些年来,岑兄待我亲如兄弟,并不因我年轻而弃我不用,还帮我找到娘子这等惠质兰心的娘子。白夫人亦尽心尽力教我医术……可我,可我做了什么?我居然怀疑他们的良苦用心,娘子,我真不是人,我彘犬不如,我……”
许大官人说着说着,便开始给自己甩起耳刮子,看得吴玉莲赶紧出手阻止,也使得她怀里的小仕林哇哇大哭。
吴玉莲一边哄着儿子,边说:“相公,若你真觉得自己错了,那便回去找岑公子他们认错便是,你在这里折腾自己又有何用?”
“我,我没脸回去见他们!”许大官人抹起了泪。
吴玉莲见此,便道:“相公,若你再这般做儿女姿态,我亦看不起你。我喜欢你,爱你,不因你文弱而轻视,便是知你胸有正气,心怀仁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岑兄他们皆非凡人,又岂能与你计较这些?我看,若相公你再不回去,估计他们就真的走了。”
许大官人闻言,愣了愣,而后伸手抱过儿子许仕林,拉起妻子吴玉莲的素手,转身便往寺外跑去。
“娘子,我们快杭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