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临近保定府,再加上此时皇上所率御驾亲征近五十万兵马,正被瓦刺军追击奔逃在去土木堡的路上,由于保定府是进入京师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战略要地,所以保定府外围戒备格外森严,唯恐有瓦刺军的密探混入城内。
古代的官道都非常窄,来往的车辆在对面没车的时候,都是在路的中间行驶,因为当时人们行车走路还没有靠右边行驶这一说,
此时檑木黑疤所驾驶的这辆马车正行驶在路的中间,两边的路已所剩无几。当这二十几名大明军士离马车还有十多步远的时候,其中一位刀子脸,两眼如豆的军士,一眼发现了坐在马车上的兰雪儿,虽然他两眼很小,却很抓色。
他发现兰雪儿后,马上朝他身边的那位五大三粗、其壮如牛的总旗边用手指着边悄声说道:“我说总旗,你看对面车上的小娘子多俊俏啊?比起你那位怡红院里的阿毛可要漂亮多啦。”
当那位其壮如牛的总旗听后探头望去,顿时化石一般定在路上,虽然他人定在路上,但是他的嘴却没有定住,于是他自言自语道:“果然俊俏,标致可人,这小娘子要是能让俺睡上一宿,死也值啦。”
“是啊,我看真的很值啊,天下竟然有如此美人。”那位刀子脸在一旁附和着说道。
总旗说此话时,刚好马车紧贴着他的身边将要驶过去,所以他说的话兰雪儿和檑木黑疤听得是一清二楚。听到此话后,檑木黑疤鞋拔子脸上难得一见的笑容瞬间消失,随即恢复了他一贯的冷酷表情。
于此同时,他用鞭子稍微把马往里一带,马车便向左侧偏去,那木质车轮恰好轧在总旗的大母脚趾上。
只听“妈呀!”一声,那个其壮如牛的总旗立马坐在了地上,边用手揉着脚趾边大声骂道:“他娘的,你瞎眼了,敢压老子的脚?”
听到骂声后檑木黑疤把头向后一转,同时将鞋拔子脸往下一拉,本来就显得很长的脸,此时长的有些吓人,同时他一脸肃杀表情地沉声回道:“我不但想轧你的脚,我还想轧你的嘴,让你的嘴发贱。”
见檑木黑疤有些火了,兰雪儿怕双方打起来,赶紧拽住他的臂膀说道:“随他们说去吧,我们赶路要紧,别和这些当兵的一般见识。”
钰儿看到这群腰胯弯刀的大明军士,脸上天真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刚才没有咽下去的一口鸡肉仍然含在嘴里,只是胆怯地用双手紧紧抓住娘亲的一只手,双目中留露出惊恐的神色。
坐在地上的那位其壮如牛的总旗听到檑木黑疤如此大胆的回话,噌地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他忍着脚趾的疼痛,向前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他边走边骂道:“他娘的,你给我站住,你她娘的是在找死知道吗?”
大明的官兵怎么都这副德行,见了剽悍威猛的瓦刺军一个个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比谁跑的都快。而见到普通老百姓就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他娘的大明朝怎么养了这样一群混蛋兵?军队如此,大明朝岂能长久?也许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听到骂声后,檑木黑疤下巴上那道紫色疤痕如同条件反射一般抖动了一下,随即他把车闸猛地一拉,那辆正在行走的马车在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中,瞬间停住。
随即檑木黑疤挣脱了兰雪儿的手臂,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快步向其壮如牛的总旗迎了上去,他想如果动起手来,尽量离兰雪儿娘俩远一点。以免惊吓到孩子。看到檑木黑疤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并毫无怯色地迎面走过来,在场的五十十多名大明军士都不觉一惊,我靠,一个普通草民竟敢在大明军士面前如此嚣张,他吃了豹子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