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颤抖着右手指点着陈演,厉声道,“什么东林君子?!不过一群眦睚必报的小人罢了,以私怨逼迫君父,更可谓乱臣贼子!卢某羞于与尔等为伍!”
一席话,一下子让陈演等都有些蒙了,不知为何卢象升如此暴走。但是前方的崇祯却是猛的抬起了头,目光中充满着惊喜和痛快!
“卢大人!此言过了吧,我等一直勤勉国事,兢兢业业!何以当‘乱臣贼子’这般骂名!?”王永光立即黑了脸,一脸正气的喝道。
“呸!无耻之尤!”卢象升根本懒的回答,对方脸皮之厚也实在让他无可反击。
不理会身后一片杀人般的目光,卢象升恭敬的跪倒于崇祯向前,“陛下,此等空谈误国之辈,卢象升羞于为伍,更不愿与之多沾!求陛下恩准,微臣立即前往宣大,为大明戍边!”
对于卢象升当众于东林党破脸,崇祯也是心中大石落地,很是恳切的挽留数番。有一瞬间,甚至想取消你宣大总督之职,在京城帮助自己于东林对抗。但是卢象升实在厌恶东林之极,坚持要走。
“卢爱卿此去宣大,重任在肩,朕静候传音!”崇祯有些不舍的道。
“陛下放心!由微臣在,决不会放建奴一兵一卒而过宣大!”卢象升慷慨激昂的道。
“卢大人,你这话说的太大了吧!”阁臣大学士陈演闻言眼睛一亮,再也不给卢象升纠错的机会,阴声道,“本官也追随陛下在京城静待大人佳音!”
“微臣拜别!”卢象升冷哼一声,拜别了崇祯,一甩袍袖,大步下城。
他自然明白陈演的意思,他话语自然不是下军令状,而是表示一种决心,但他为人倔强,既然被陈演抓住把柄,但也不屑再做更改,只当是一种鞭策。
不一会儿,天雄军也是响起一阵阵号角声,万多人的大军也开始繁忙起来。
一日之内,目送两大援军相继离去,与东林党一片欢腾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崇祯的表情也是相当复杂。呆呆的站在城头近半个时辰,天雄军也终于收拾停当,再一次开拨。
“看来,打仗还是易飞在行。卢爱卿毕竟是文官,这气势上就差了许多了!”
崇祯看着天雄军不断前行,行军队列虽然比较整齐,但却是相当其他明军而已,比起镇西军那如墙而进的场面差的还远。虽然人数比镇西军多上三倍有余,但是在气势上却是略有不及。
……
此时,已经走了一个多时辰,在二十里外的易飞自然不知道城头的一场场大戏,就算知道了,易飞也是丝毫不在意。
因为历史上的东林大佬陈演和王永光的表演,绝对比这次要牛的多,完全可以称的上是实力派影帝!
崇祯上吊,李自成入京,两人便看也不看老东家的遗体,直接睥睨而过。更是数度上表称赞李自成功绩‘独夫授首,四海归心’,最后更是声泪俱下的表示,李自成若不称帝,那便是‘国之大不幸’!
一开始,李自成出于快速稳定政局的考虑,也是十分礼遇这帮孙子。但是李自成打开可以跑老鼠的国库脸色就不好了,打开崇祯的内库更是一下子翻脸了。
城外数十万明军降军还在等待着安抚,国库、内库却都是空空如也,如何在数十万随时可能闹事的降军和一帮铁脸皮的无耻孙子之间选择,李自成并不觉得艰难。
然后历史上有名的‘追脏助饷’便轰轰烈烈的开始了,这帮宁可大明灭亡也不愿捐出一两银子的孙子,终于在严刑拷打之下将内裤都交了出来。李自成也是得到了海量的银子,安抚好了城外降军。
李自成不知道是如何想的,竟然在抢光别人内裤后,没有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可能是他觉得这个位置已经安稳了,想表现一下仁政吧!可惜,一片石大败,这些疥癣之患已经成了心腹大患!带的李自成连稳守京师这种坚城几天的自信都没有,若是有这几天时间缓冲,说不定还能整编好败兵,恢复一些战力!不至于一败涂地,溃逃千里入陕西!
易飞心中冷笑一声,自己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讲道理是扯不过这帮孙子的,这些人也只有从肉体层面上完全消灭才能根治!正思量着,大队人马突然停了下来,不多时,一骑飞马而来,“军门,前方到了芦沟桥,桥面狭窄,无法列阵而过!”“芦沟桥?!”易飞也是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