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队长走了,剩下的人中分出几个到杂货铺去拿东西,片刻回来,这些人手上拎着铁锹,分给十来个人,就在旁边开始挖坑,用脚蹬着锹头的声音,扬土的声音,喘气的声音合在一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要盖房子呢。
最让三个人害怕的是,在那盏灯笼朦胧的光芒下,一个人跪在地上,把香烛、黄纸等东西一一摆放好,嘴里还嘟囔着。
“阎王殿上有相询,千万细说是谁人。何苦前来自寻死,田亩当中起新坟。望乡台上望故乡,无奈已成一屡魂。从此阴阳分两界,家中爹娘饭空盆。牙牙学语爹何在,深夜遗孀染泪痕。来时有人言富贵,死去老幼谁人问?我烧纸烛不为己,但愿阴间有安稳。判官若说下油锅,送他银钱三百文。再出香烛几十根,来世也好混出身。或许媳妇也投生,就怕擦肩不相闻。再烧黄纸为一匹,切记……。”
“别埋我,我说,韩家庄子那里让我们来的,韩永耀,是他,都是他,他说给我们每人十两银子,还有,他旁边庄子一个名家兴易的公子出的主意,他们现在在那个野外生存的地方呆着呢。
我家中有一个老母,我爹死的早,娘拉扯我长大的,还有一个刚取的媳妇,已经四个月了,再过半年家中就有后了,我说了,别埋我。”
三人中年岁最小的老三先忍不住了,大喊着把他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挖土的声音没了,念叨的声音也消失了,周围的人看着他们三个,一动不动。
刚才还在那里烧纸的人站起来,对着其他人说道:“撤,把他们三个人绑好了,分开了管到主家院子里,我这就去找管家。”
“老三,你糊涂啊,他们是吓唬你呢,怎么就说了?你家中的人怎么办?那些人会放过你吗?”
老大没来得及阻止,就让老三把话说了出来,这时懊恼不已。
刚才在那里烧纸的人眉头一皱,对着老三问道:“他是你亲哥?”
“不是。”老三现在也迷糊了,随口回答。
‘嘭’一声,一铁锹就拍到了那个大哥的脸上,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直接把人就给拍晕了。
“不是就好,他别想活了,一会儿就有衙门中的人过来,他,还有和你们一起来的,应该是老二了吧?都要去衙门,你就先留在庄子中,被抓到了,竟然敢不出声。”烧纸的这个人没有任何怜悯别人的意思。
“不是,我二哥是哑巴,从来不说话的,几年了,没听他说过话,只会用手比画。”老三连忙给求情。
“恩,那就先留下来,到时我对管家说,给你家送点东西去,让孩子生下来。”
“不用跟我说了,以后这些事情你管,于勇,待我与老爷、夫人去说,让你也姓张,往后,这样的事情就让你来做主。”
张管家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方才烧纸的人话音刚落,张管家就把自己的权利给分出去了一些。
“张管家,您这是,小的可不敢……。”
“你那队长与我说了,主意是你出的,在院子里好好做事儿,今天换成我,不如你,庄子的事情越来越多,我管不过来,多个伶俐的人,我也放心。”[]田园大唐86
张管家知道这个于勇想的什么,笑着说道,他其实也不想放权,但他知道,小公子和小娘子把摊子铺开了,只凭他一个人根本就不行,他抓权,老太太和老太爷或许不会说什么,夫人与老爷也愿意,可小公子和小娘子呢。
除非他把事情全做好了,否则出了事情,他还抓着权不放,那种后果他不愿意去想,到时惹得小公子和小娘子不高兴,还不如现在把事情交代下去。
小公子和小娘子是平常人么?那种算计,不用见面,只凭着别人说的话就可以知道粮行的东家们想的是什么,要说什么样的话,那就绝对不允许下面的人把掌握不了的事情抓权。
“谢谢张管家,小的以后一定听您的,您让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于勇感激地说道。
张管家吓了一跳“别,别听我的,听夫人的,听老爷的,听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还要听小公子和小娘子的,以后你就知道了,真想听我的,那你还是继续干你现在的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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