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涛见他这话中含沙射影,有些缘由,慌忙取一个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说道:“兄弟,权且将这银子先收了,日后捕得贼人时,金银段疋赏赐,我一力包办,都是你的好处,”
何清见哥哥都将银子拿了出來想买通他,何清不禁在心里有些冷笑,这十两银子哪里比得上嫂嫂怀里的温存,何清等的就是哥哥给他的这个台子下,于是便装着好人笑道:“哥哥正是‘急來抱佛脚,闲时不烧香,’,我若要了哥哥的银子,传出去那岂不是弟弟勒索哥哥了,快快收起來,只要哥哥晓得弟弟的好便是了,以后也能常常请到家里來吃些酒肉,弟弟便心满意足了,”
何涛一听何清这话,喜出望外,连忙道:“好好好,哥哥晓得弟弟的好,以后只管常來便是,哥哥欢喜的很咧,等到抓捕了贼众,哥哥再好好犒劳你,”
何清连连摆手道:“不必哥哥犒劳,兄弟不为这个,”何清说罢,心里暗想道,嫂嫂自会在你的榻上犒劳我……
何涛不知道何清心里所想的东西,还真当是何清只为救他,于是便道:“银两都是官司赏出來的,怎么也有个五六百贯钱,兄弟,你休推却,我且问你:这伙贼人是什么來历,此刻又往哪里去了,”
何清一拍大腿道:“这伙贼人,我都捉在咱的便袋里了,”
何涛听了这不明所以的话大惊道:“兄弟,这伙贼在你便袋里,这……”
何清道:“哥只莫管那么多,我说被我抓着了,那就是捉着了,哥你先把银子收起來,我慢慢说与你知道,”
只见何清不慌不忙从身边招文袋内摸出一个经摺儿來,指道:“这伙贼人都在上面,”
何涛道:“这是贼人团伙的花名册,”
何清沒有接哥哥的话头,而是从头娓娓道來:“不瞒哥哥说:兄弟前日因为赌博输了,沒一文盘缠;有一班赌博的汉子带了兄弟我去北门外十五里,地名安乐村,有个王客店内做小二的行当,因为二龙山匪患闹的厉害,官司行下文书來:着落本村,但凡开客店的须要置立文薄,一面上用勘合印信;每夜有客商來歇息,须要问他‘那里來,何处去,姓甚名谁,做什么买卖,’这些种种,都要抄写在簿子上,官家每月察时,我们都去本村里正那里回报,兄弟我抄了半个月,就有了这个,”
“可是,这与打劫生辰纲的贼人有什么关系,”何涛听得一头雾水,他原本想着何清是直接告诉他这些劫匪是哪里人世或是那个山头帮派的人,现在押着生辰纲又往哪里去了,他们如何可以抓的这些人归案,可是,现在何清却是说着他不见踪影的这几日干了什么,若不是现在何涛有求与他,只怕又要恼了,
何清却不紧不慢地道:“有什么关系,关系可大了,我记得那是六月初三日,有七个贩枣子的客人推着七辆江州车儿來这店里歇了脚,我却认得一个为头的客人是郓城县东溪村晁保正,”
何涛听出了些头绪,问道:“你怎么确定是他,要是我抓错了这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清听了知道哥哥太心急了,当下就想着要抓人,于是便继续说下去道:“我先前曾跟一个赌汉去投奔他,因此我认得,那时候,我写着文簿,问他道:‘客人高姓,’只见一个长须髭,白净面皮书生模样的人过來抢先答应道:‘我等姓李从濠州來贩枣子去东京卖,’我虽这般写了,但是由此也落了些疑心,第二日,他们早早就走了,当日天大亮了,店主带我去村里相赌,來到一处三叉路口,只见一个汉子挑两个桶过來,我不认得他,店主人自和那厮招呼:‘白大郎,挑了担子又哪里去,何不來赌上局,’那人应道:‘有担醋,要挑去村里财主家卖,’可是,兄弟我怎么闻着也沒有半点酸味,倒是有些醇香的酒气,心里也有些怀疑,而这时候,店主人和我说道:‘这人叫做白日鼠白胜,是个赌技很好的赌客,’我当时也只是有意无意地记在心里,后來听人们沸沸扬扬地说黄泥冈有一伙贩枣子的客人劫了生辰纲去,我就不由地想到了先前的事,心里猜着那伙人不是晁保正还能是谁,”
何涛心里听了顿时乐开了花,不管怎地好歹是有了些线索,只是,何涛再往下细细一想,又有些愁起來,道:“弟弟你须知晁盖不比常人,要是沒有确切证据,撞到他的门上那可不是闹玩的,前些日子那里发生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晁家厉害的很咧,”
何清听了不禁笑道:“哥哥何须怕这个,如今只要先拿了白胜一问便知端倪,这个经摺儿是我抄的副本,”拔涛听了大喜,随即引了兄弟何清迳到州衙里见了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