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名中年差役并未自报名姓,可以陈子明过人的记忆力,只扫了其一眼,便已认了出来,赫然正是昨日参与看押诸般人犯的两名班头之一,心中当即便是一动,不过么,却并未有甚多的言语,仅仅只是淡然地吩咐了一声,便即抬脚行进了房中。
“诺!”
听得陈子明有令,兀自躬身而立的诸般人等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当即便齐声应了诺。
案发现场很简单,两具尸体中一具倒卧在地,另一具则是趴在了狼藉一片的几子上,嘴角边皆挂着几丝污血,几碟残菜半葫芦剩酒,并无丝毫打斗之迹象,从情形来看,二人应是吃喝之际中了毒而死,至于是否是酒菜有毒,却尚难断定。
“张涛,尔进房后,可曾动过现场?”
陈子明行进了房中之后,并未急着让仵作前去勘验,而是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现场之情形,而后方才不咸不淡地发问了一句道。
“回大人的话,属下进房后,见情形不对,并不敢稍动,当即便喊了宁大人来看。”
听得陈子明见问,张涛自是不敢怠慢了去,赶忙一躬身,恭谨万分地应答道。
“嗯,仵作上前勘验。”
陈子明并未对张涛的陈述加以置评,仅仅只是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而后一挥手,喝令跟进了房中的两名仵作上前验尸。
“启禀大人,现场已勘验完毕,两死者皆是中毒而亡,经查验,酒中有毒,为砒霜,然,并非二人之真正死因,据查,赵三奇后心处有一针眼,沁血乌黑,王前脖颈处也有一针孔,只是沁血被人擦去,肉眼难辨,二死者所中之毒当与与司马明义一致。”
一番仔细的查验之后,结果终于出来了,但见年岁较长的那名仵作朝着陈子明便是一躬身,紧赶着将勘验结果报了出来。
“嗯,保护好现场,张涛,尔随本官来。”
听完了老仵作的汇报之后,陈子明的脸色依旧平淡如常,也不曾有甚点评,轻吭一声之后,便即语调淡然地下了令。
“诺!”
陈子明既是有令,众人自是不敢稍有轻忽,只能是恭谨地齐声应了诺。
“大人。”
现场勘验乃是细活,尽管有着两名经验丰富的仵作在,可也足足花了大半个时辰才算完事,宁岩领着一众手下在房外早已是等得心焦了的,却又不敢违逆陈子明的命令,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在房门外戒备着,直到见着陈子明领着张涛出了房,宁岩这才算是松了口气,赶忙抢上了前去,恭谨地行了个礼。
“嗯。”
面对着宁岩的行礼,陈子明手一抬,似乎要叫其免礼,可在半道上却是突然一个加速变向,一记手刀已是重重地砍在了张涛的脖颈之上。
“呃……”
陈子明这一下动作实在是太突然了些,别说边上诸般人等来不及反应,便是张涛本人也仅仅只来得及略歪了下头,却根本就躲不开陈子明这势大力沉的一击,仅发出了一声含糊的怪叫,便已是两眼翻白地瘫软在了地上。
“大人,您这是……”
宁岩就站在陈子明的身前,这一见陈子明如此狠辣地将张涛放到,自不免便有些慌了神,脚下连退了两步不说,还满脸惊诧之色地探问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来人,将这厮捆将起来,仔细搜身!”
陈子明压根儿就没理会宁岩的探问,一挥手,已是声色俱厉地断喝了一嗓子。
“诺!”
尽管搞不懂陈子明此举到底是何用意,然则其既是有令,众差役们却是无人敢提出质疑,也就只能是紧赶着应了诺,而后一拥而上,将兀自昏迷不醒的张涛捆成了个粽子,七手八脚地便在张涛的身上掏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