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三平日吊儿郎当,可一旦有任务,他马上变得认真,办事也高效。
第二天晚,绿姝、兰朵、红雀等人偏厅里玩着牌的时候,黄三已经向郑鹏回报了。
“少爷,打听清楚了,老宅的人,是不安分。”黄三一脸认真地说。
郑鹏躺在逍遥椅上,闭着眼睛说:“怎么个不安分法,说说。”
“主要就是利用少夫人的友善,变着花样拿好处。”
看到郑鹏没说话,黄三继续说:“其实就是郑程、郑元业父子,先是郑元业的妻子,也就是少爷的二婶,看到小姐作衣裳的绸子好看,问哪里买,小姐直接派人送她二匹,他们觉得小姐好说话,就不安份起来。”
“郑元业借口说要练字,看到贺礼里有一套文房四宝,希望买下,小姐直接送他;郑程说自己的玉佩摔坏,可他要赶着参加诗会,来不及买,找小姐借一个,小借也大方赠了他一块玉佩。”
“一家三口尝到了甜头后不肯收手,说老爷子晚上睡不好,骗走一个玉枕,就是昨天,也就是少爷看到程小郎君,他并不是受托给少夫人送东西,而是借口老夫人身子不好要人参进补,借口元城是小地方,没好参,拿钱找少夫人买,结果少夫人像征收了五贯钱,把价值六百多贯的上好老山参给了他,程小郎君转岙到生药店把参卖了,淘了一根七十多贯的人参给老夫人。”
郑鹏寒着脸说:“查清楚了?没误会吧?”
“查清楚了,去当铺和生药铺都核实过”黄三有得意的地说:“知道他们有些不安分,上次跟少爷来元城时,小的就在老宅找了眼线,眼线是程小郎君昔日的贴身婢女秋英,她早早被程小郎君破了瓜,当时许诺纳她为妾,结果他娶了石金梅后,秋英被赶去做杂役,还不时被石金梅打骂,怀恨在心,经常偷听他们两人说些什么,偏偏程小郎君很怕他的娘子女石金梅,什么事都跟汇报,所以偷听到很多秘辛。”
“那秋英对程小郎君很痛恨,小的没费什么功夫,她就竹筒倒豆子全说,对了,少爷,你知程小郎君怎么从阁楼里出来的吗?”
“怎么出来的?”
“秋英说了,是一次偷听石金梅教训程小郎君时听到的,就是他老丈人派人深夜在老爷子住的院子里放一把火,程小郎君英勇救出老爷子,负了一点伤,他爹再替他求情,主要是郎君也心软,开口替他说话,于是老爷子也就松口了。”
行啊,这种隐敝事也能打听得到。
郑程怎么让老爷子松口的事,郑鹏不感兴趣,而是对黄三提前布局有兴趣。
“黄三,你怎么想到在我二叔身边找眼线?”
看到郑鹏并没有生气,黄三小心翼翼地说:“少爷,那两父子,明显跟少爷不是一条心的,以前还那样待少爷,不瞒少爷,小的别的不行,不过眼招子还不错,有些话,不知该不该说。”
“没事,有什么就说什么,本少爷保证不生气。”
黄三鼓气勇气说:“那...小的就往直里说?”
“说。”
“老爷子四个儿子,郎君不管事,脑里只有诗词歌赋;二郎君太狡猾,懂得对老爷子投其所好,办事能力也不错,所以最得老爷子欢心;三郎君太精明,知道论地位比不上郎君,论手段没二郎君高,选择明哲保身;四郎君太老实,无论什么事都逆来顺受,一家子中是二郎君最不安分,对少爷也不友善,所以特地留了一个小心眼,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郑鹏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打量着黄三。
“少爷,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黄三让郑鹏盯得有点发毛,有些慌乱地说。
盯了一会,郑鹏突然开口道:“黄三,以后你不用跟着我了。”
一瞬间,黄三的脸变得惨白,整个人一个激灵,马上跪在地上,一边用力抽自己脸,一边痛哭流涕地说:“少爷,少爷,是小的做错了,没经得少爷同意擅作主张,少爷怎么惩罚小的都认,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少爷,求你了。”
听到不要自己,黄三当场吓坏了,这么好的主人,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要是换一个主人,不知变成什么待遇呢。
想想也不对,郑程父子说什么也是主人,哪有下人监视主人的道理,再说这事没经得郑鹏同意,也没有知会郑鹏,对奴隶来说,以下犯上是最不值得愿谅。
郑鹏被黄三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拉住他说:“干什么,谁说不要你了?”
“少爷,你...刚才不是说不要跟着你呢,这...”黄三有些迷糊地说。
郑鹏把他拉起来,没好气地说:“以你的能力,只是做一个小跟班,太浪费了,我准备交给你一个更重要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