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明显的含沙射影,理学官员不干了,顿时争吵起来,大有一言不合出去干架的态势。
上官婉儿踏进凤阁之后,被里面的争吵弄得烦躁,她便把条子交给了凤阁侍郎宋璟,便直接出了凤阁,经过鸾台的时候,便听见里面在争吵,当到了史馆之后,更是吵翻了天,上官婉儿干脆连别殿都不去了,直接向女皇告了假,便出了宫,回了郑宅。
朝廷百官吵开了,第一次,理学官员和忠于李唐的官员吵了起来,只有宰相之间保持了镇定,但也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气氛,要不是有几名老成持重的宰相,加上两三个中立的宰相,估计也吵开了。
武柲在对武崇秀耳提面命之后,便走出了裴柔的院子,回到书房,便得到了上官婉儿的消息,知道了朝中百官分为两派争吵不休,便露出了一抹无奈的笑意。如此可见,理学官员也是完全维护他的。
方此时,真的是民心可用啊!
忠王府内,李显一家人齐聚一堂。
李显原本枯槁的脸上,如今更是如同一具干尸一般,脸上毫无血色,他没有能力阻止魏王府的奴仆传出消息,因为他当时和韦妃在安乐郡主李裹儿的房内,他们要对这个小女儿教导一番,不然惹出事情,将会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十一个子女都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韦妃坐在李显的旁边,看着这一家人,她有一种失望的感觉,来了京师原本以为会过上好日子,不说那荣华富贵,就是平安点也好啊,昨日安乐惹了事,还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如今府中又发现了死尸,这让他们如何过活?
韦妃第一次感到,活着真累!
李重润嘟嚷道:“都怪六妹,砸什么锁啊!”
韦妃大怒,道:“住口!仙蕙的贤惠岂是你们能够比得了的,那储房中有死尸也是早就有了,干我家何事,我要你们来,是让你们明白,忠王府和你们的父亲在这京师是如何得举步维艰,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做人,不要在外惹是生非!”随即转向李仙蕙,看到自己的二女儿眼泪打着转儿,便劝慰道:“仙蕙,你去房中歇息吧。”
李仙蕙忍着眼泪,欠身出了客堂,直到钻进自己的屋子,扑到矮榻之上,低声嘤嘤哭泣起来。她从未想过此事能够被哥哥姐姐们怪到自己的头上,平日里有什么活儿,都是她干了,她帮着母亲伺候着他们,如今却得到了这样的回报,她伤心了,生平第一次感到如此委屈,而这种委屈,却是来自家人!
右肃政台御史中丞吉顼得到了圣旨后,顿时露出了笑容,他刚一上任,便来了两件大案,这定鼎门之事还没有审出个啥来,忠王府就出事了。
在肃政台,要是没有大案特案,是根本没法跟其他朝廷诸部争功劳的,只有像如此大案,才能显示出肃政台的重要地位。左肃政台监察地方,右肃政台监察朝廷百官,所以吉顼一得到圣旨,便派人联络秋官尚书徐有功和大理寺卿裴清,还有向宗正寺卿武承业去信。
裴清是魏王的人,徐有功虽不算是魏王的人,但是绝对支持魏王的,此人虽不能拉拢,但绝对可以信任。吉顼也知道魏王对徐有功的看重,所以信中也是言辞恭敬。至于安平王武承业,是吴王武承嗣的从弟,自武周以来便执掌宗正寺卿。
就在吉顼派出官员联系其他人的时候,一个神秘的奴仆打扮的人持着一份密信放在了吉顼的书案上,吉顼也不管那神秘人身份,等那神秘人走后,便打开了密信,很快浏览一遍,便知道了内容,而且此信以密信的方式给他,那么魏王的意思就很明显了,那就是此事他很看重,而且做得要隐秘。
吉顼深吸了一口气,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这压力让他感到了兴奋,他的心狂跳不已,他很想打开窗户,大喊几声,魏王万岁!
魏王殿下,您终于向那些阻挡者挥出了屠刀了,臣等待多时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