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一扬眉头:这尼马《太平青领道》?不就是《太平要术》么?哼,以前读三国,还真以为于吉是个什么牛逼人物,现在想想,恐怕就是个落网的黄巾贼罢了。只不过运气好得到了一本天书,现在有了点本事,就改头换面了。
孙策大怒:“《太平青领道》?哼,原来是与黄巾张角之流,今若不诛,必为后患!”赶忙吩咐左右斩之。
张寒一听高兴得不的了——老子正愁你要对付老子,现在你这样没有理由的杀人,一定会搞得天怒人怨!没了人心的话,等死吧你!
张昭赶忙冲上来谏言:“于道人在江东数十年,并无过犯,不可杀害。”
孙策见张昭跑来求情更是大怒:“此等妖人,我杀他,跟杀猪狗有何区别?”众人皆准备苦谏,但都一致的先瞥了一眼张寒,却见张寒站在孙策背后双眼怒视众人!这一眼直接扫得众人根本不敢上前了!
孙策因怒干呕一口血来,这才想起郎中说过不能动火,于是也懒得直接杀于迹,只是下令先囚于狱中。
......
孙策怒气难平,唾骂之后,回了府邸。可这刚走进殿宇,却又见于吉立于殿门之内,双眼怒目望向自己。孙策顾大惊:“尼马,你不是被我抓到牢里去了么?难道牢里士兵也是你的信徒?”
可孙策话一说出来,左右侍卫都觉得莫名其妙,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见到于吉!
孙策见身边之人没有动静,越想越怒——老子打下的江山,结果都成了你于吉的粉丝?
孙策拔佩剑朝于吉丢去,却丢了空,于吉也随之消失!
孙策只觉得胸中愤气难消,以冷水洗面,心里琢磨着——难道真的是我太憔悴了,出现了幻觉?
洗完脸后,当然要照照镜子,梳理一下尊容,可孙策这刚往镜子里一照,忽见于吉立于镜中!孙策大惊,狠狠拍镜大叫一声,可这一嗓子,加之之前胸中怒气,一下子顶上孙策脑门,一时孙策竟然金疮迸裂、七窍流血、瞬间便昏绝于地了。
众人赶忙救下,扶到床上。
过了须臾,孙策自己苏醒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孙策便是自叹一声:“吾不能复生矣!”这一声叹得异常无奈、叹得异常悲壮。
江东之主危在旦夕,能臣属下,自然悉数到场,所有人齐齐跪在孙策床前,聆听嘱托!
孙策望向众人,又见张寒跪在第一个,孙策忧伤的叹了口气,而后嘱付众人说道:“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
说到这里,孙策命下人取出江东将军大印,亲手放到了其弟孙权手上,语重心长说道:“说起聚集江东之心,决断机遇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你不如我!但要说举贤任能,使各尽力以保江东,我不如你。我走后,你要时常惦念父亲与我一同创下江东之业的艰难,好自为之!”
孙权毕竟是个孩子,自己的凶长马上就要离世,心中自然悲伤万分!现在又被孙策压下整个江东霸业如此之大的压力!悲伤与压力共存,孙权痛哭流涕,跪拜着接受了印绶。
孙策继续说道:“权儿,你的才华胜我十倍,足当大任,不必自卑!如果以后内政之事有所不决,可问张昭!如果外战之事有所不决,可问周瑜!哎......只恨周瑜不在此,不得面嘱之也!”说到这里,孙策又艰难的抬眼看了看一边的张寒,而后将视野转向孙权:“如果张昭、周瑜都无法解决,那就直接问冰凉吧!”
孙权听到这里,也是回转身来,视线正好与张寒碰个正着。不过在张寒感觉来说,这一眼却对得非常诡异。孙权确实非常悲伤,这没有假。可张寒却分明从孙权双眼里找到一股大志得伸的味道来?
恩,其实也不错。如果孙策不死的话,这江东之主的位置自然轮不到孙权!肯定一直都由孙策自己霸着,待到将来有了子女,则就子承父业了,这辈子孙权就再也别想当上江东之主了!
孙策吩咐了一圈之后,又唤来自己所有的兄弟最后嘱托道:“我死之后,你们必须权利辅佐权儿!宗族中敢有分裂江东异心者,大家一同诛杀!这等骨肉为逆之人,死后不得入祖坟安葬!”
所有兄弟都是大哭接受嘱托!
孙策见大事已经吩咐完毕,瞑目而逝,年仅二十六岁。
对于孙策的死,在场所有人里,当然只有张寒是有心里准备的。所以此刻众人悲伤得很,但张寒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慨。毕竟这孙策与自己之间还有许多不快之事!现在孙策死了也好,所谓一了百了!
孙策既死,众将哭倒于床前。可另张寒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孙权这么一个才十四、五岁的小屁孩竟然率先起身,望其面容之上,泪痕早已干涸!孙权望向众人,高声说道:“此非众臣痛哭之时,当下之计,咱们一面办理治丧之事,一面还得重新理顺军国大事。”
孙权是新主,张寒当然不希望再闹得不愉快,于是赶忙劝解其他诸将,众人收泪,纷纷离去了。不过诸将离去,可并非是因为孙权的命令,而是因为张寒。这一点,孙权、张寒心里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