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已经夜里11点了;老家在农村,冬天睡觉都特别早,我想蓝姐已经睡下了。
可我还是给她打了电话,特想听听她的声音,问问她冷不冷。
电话通了,这次她没关机。
几乎一秒钟都不到,她就接了起来。
我高兴,她一定在等我电话呢!我就笑着说,“姐,还没睡呐?”
“怎么?有事?”她冷冷地回了我一句。
“还生气啊?”我厚着脸皮问她。
“不生气,我怎么敢生气?”她故意用这种反问句,来折磨我。
我就赶紧服软了,说姐我错了,我不该跟你发脾气的;你回来吧,我想你了。
“回去?去哪儿?当初是谁说我们完蛋了?是谁说走了就不要再回来?!”她质问我。
我说那都是气话,你别当真好不好?
“我当真了,不想回去。”
她又说,“王宇,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说了让人寒心……”
我知道,她指的是分手的事;我确实不应该说,特别后悔。
“姐,你别孩子气了好不好?老家那么冷,别冻坏了,况且你还怀着孩子。”
“不冷,爸给我买了个小太阳电热器,挺暖和的。”她的语气里,带着炫耀。
这个女人,我被她折磨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弱者;她的小脾气,她的任性,总是让人又爱又恨。
我说那好吧,你在老家,照顾好自己;忙完了这阵子,我回去接你。
我话刚说完,她就把挂了电话。
我搞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来她跟我说,当时她是想让我去老家,接她回来的。
可是我没想那么多,以为她愿意在老家住;而且我也有我的考虑。
在海城,我忙着对付杨东林,没多少时间照顾她;而且一旦杨东林狗急跳墙,兴许她还会有麻烦。
倒不如让她在老家呆着,父母能照顾她,而且还安全。
可往往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尽管蓝姐和海城,相隔千里。
却总有一些未知的东西,紧紧抓着她。
我们对杨东林的打压,还在继续;他真的坐不住了,四处求人。
而且他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掉进了一个陷阱里,如果不能及时脱身,将会万劫不复。
后来工商局的人,开始介入,他们把商会主席叫去喝了茶。
商会主席跟宿舍长说,不能再抵制了,工商局那边施压,说咱们商会,是在扰乱市场秩序;如果不给东林集团供货,整个商会将会受到制裁。
宿舍长跟我转述的时候,我不屑一笑。
“舍长,你去查一下,看看是工商局的哪位高人,敢蹚这趟浑水!”
那个时候,我像个坏人一样,把脚放在桌子上,抽着烟、眯着眼,哼着小曲。
因为我知道,对付坏人,就得以恶治恶!不管是谁,只要他敢伸手,就要倒大霉!
更何况,能跟杨东林扯上关系的,身上又有几个是干净的?!
宿舍长效率很高,第二天就把那人找了出来。
确认身份之后,我直接给首都那边打了电话。
几乎在下午的时候,省里就来人,对那人进行了调查。
结果一查,一下子揪出了一串人。
“王先生,谢谢你啊!你为我们的反腐工作,提供了不少的帮助啊!”首都那边的人,褒奖了我一顿。
我推辞着,有些不好意思,跟他聊了半天,最后我说,“这件事,请您继续查,兴许能抓到一些杨东林的把柄。”
他说,“这个请放心,对于体制内的蛀虫,我们绝不姑息,更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挂了电话,我长舒一口气;其实在上面,干实事儿的人,是有很多的。
这件事过去以后,那些想帮杨东林的人,全都不敢露头了。
因为工商局的那个人,就是个例子。
除非你两袖清风,干干净净的;那样的话,我确实拿你没办法。
但能和杨东林有瓜葛的,又有几个干净的人呢?
四面楚歌,孤立无援,我本以为杨东林就此认命。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狗急跳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