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授就说,你今晚要有空,就赶紧过去吧,正好他和孩子都在家。
我手上有伤,而且身体有些虚弱,感觉今天去,状态不好。
我就跟张教授说,晚上有事,等明天的吧。
可张教授很固执,他说他的朋友,是海城的大人物,你最好今晚就过去,别让人家等着急。
一听是大人物,我就更不能去了;现在我形象这么糟糕,人家指定看不上我。
我就推辞说,明天去吧,今晚确实有事走不开。
张教授看我坚持,就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跟那边说说。
挂了电话,我心里挺愧疚的;张教授为我着想,我还忤逆他的意思。
后来,我后悔死了;我应该听张教授的,否则也不会经历那么一劫。
我下床,洗了些水果,拼命地胡吃海塞,就想让自己早点恢复。
毕竟明天要去做家教,不能病怏怏的。
我打开电视,一边看着,一边吃着;我身体素质不错,恢复的也快。
到晚上的时候,除了伤口还隐隐有些疼之外,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不少。
我穿上衣服,想出去走走,顺便吃个晚饭。
可还没来得及穿鞋,就听见有人敲门。
我张口问,“谁?”
我想应该是蓝姐,别人不会来的。
“我,夏雨。”她站在门外,语气温和了许多。
我提着鞋,就问她,“你怎么来了?蓝姐呢?”
夏雨就说,我自己来的,王宇,对不起,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你开一下门吧。
她这么说,我挺吃惊的。
吃惊之余,心里更多的是高兴。
夏雨接受我了,那我和蓝姐,就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我着急提上鞋,赶紧去给夏雨开门。
门开了,可迎接我的,不是夏雨,而是一只狰狞的大脚。
我被一脚踹在了地上,房间里立刻涌进来五六个小流氓。
他们手里都握着棍子,胳膊上还有纹身,头发奇形怪状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夏雨从人群中挤出来,她愤恨地看着我,“王宇,识相点儿,现在就给我姐打电话,跟她分手。”
我又气又怒,就从地上爬起来,冲她吼道,“夏雨,你别太过分!”
“你到底分不分?”夏雨握着拳头,冷冰冰地看着我。
我咬牙说,“我跟蓝姐是真爱,你别指望拆散我们!”
“呵!真爱?我姐傻,我可不傻!”夏雨瞪着我,愤恨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他妈能打什么主意?我跟蓝姐在一起,碍你什么事了?!”我气得都想跺脚了,这辈子就没见过像她这么难缠的人。
夏雨就吼道,“你就是个骗子,穷贱?货!你就是想和我姐结婚,骗我姐的钱,然后再甩了她!你就是这么想的,别不敢不承认!”
我说你放屁!不要拿自己肮脏的眼光,看待别人!
“呵!我肮脏?”夏雨冷笑着,又对旁边的一个人说,“小马哥,给我打,一直打到他分手为止!”
那个小马哥挺壮的,我在全盛时期,应该能干过他。
但我现在有伤,身体也没好利索;小马哥对着我,上来就是一棍子。
我赶紧拿胳膊挡着,可他伸手就抓住了我头发;接着后面的小流氓冲过来,对我一通乱砸。
被五六个人围着,我连手都还不了。
不知是谁,狠狠砸了我一下后脑勺。
当时我只感觉天旋地转,“扑通”一声,我一头拱在了地上。
紧接着,我的后背、肋骨、脑袋,不停地被棍棒砸着;他们下手真狠,一点也不留情面。
他们不但砸我,还抬脚往我脸上踢。
我感觉我的嘴唇都快被踢烂了,鼻子里哗哗流血。
我趴在地上,蜷缩着,抽搐着,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殴打只有几分钟,可我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好了,住手。”夏雨喊了一嘴,他们终于停了下来。
夏雨走过来,朝我身上踢了一脚,“死了没?”
我想转头,哪怕狠狠瞪她一眼也好;可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了。
我呼哧呼哧喘息着,血块从我嘴里往外淌。
夏雨踩着我的后背,趾高气扬说,“跟我姐分手,听见没有?”
我使出最后的力气,咬牙说,“你做梦!”
“啊!”
我受伤的那只手,突然被一只脚,狠狠踩了一下;那是夏雨的脚,是恶魔的脚。
“你再说一遍?”夏雨狰狞道。
我的脸上,布满了血和泪;但骨子里的倔强,还是驱使我说,“你他妈做梦!”
“啊!!”
夏雨踩着我的手,非常用力地碾压着。
十指连心,那种伤口撕裂的疼痛,能让一个人,瞬间崩溃。
“你做梦、你做…梦……”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几个字,就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