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融得喘不过气來,握着梭镖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正激烈交手的两个人,突然便觉得脑后一阵风响,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梭镖向后一挥,只听“当”的一声大响,那杆梭镖已经脱手飞了出去。
原來,孟获见刘欣与孟节在那里大战,便悄悄钻进了林子里,兜了个圈子绕到了祝融的身后,而祝融一门心思都放在刘欣身上,还全然不知,等她觉察出风声,用梭镖去挡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空有一身力气却不能全部使出來。
孟获在祝融身后飞起一斧,却是用斧背砸向祝融,他垂涎祝融的美色已久,所以也沒有用尽全力,只是想将祝融砸昏而已。若是论力量,两人应该在伯仲之间,虽然孟获沒有使出全力,祝融也是事起仓促,匆忙阻挡,但她手心里满是汗水,这一触之下,梭镖顿时拿捏不住。
刘欣的拳法揉合了劈空拳和太极拳的拳法,更得益于他高深的内劲,而孟节的拳法是模仿山林中的禽兽蛇虫,再加上他的天生神力,两个人一时还真难以分出高下。刘欣本來并不着急,他的内劲是越战越强,只要慢慢磨下去,等到孟节的体力再消耗一些,他就要发起反击了。
高手相搏,胜负只在毫厘之间,本來信心满满的刘欣,突然听到那“当”的一声,心头一惊,手上的动作虽然沒有停下來,却明显地受到了影响,眼角的余光还要不时在瞄向祝融那边,已经落了下风。
那边,祝融梭镖脱手,大惊之下慌忙向旁边纵去。孟获右手紧接着的一斧竟然劈了个空,不觉有些诧异,他绝对沒有想到祝融的身手也会这样敏捷。孟获此时已经收起了生擒祝融的心思,眼神中抹过一丝狠厉,双斧连番挥舞,招招直取祝融的要害。祝融的手中沒有了梭镖,又被他的偷袭占了先机,只得狼狈躲闪,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刘欣见此情景,心头大急,想要脱身相助,却被孟节死死缠住。眼着孟获已经将祝融逼到了山脚,无路可退,刘欣大喝一声,顾不得孟节幻化出的漫天掌影,双拳连挥,身形闪动,向祝融那边纵了过去。
这样的大好机会,孟节如何肯放过去,早就如影随形在追了过去,一掌便印在了刘欣的背心处。刘欣闷哼一声,借着他这一掌之力,直向祝融身边飘去。
祝融正在拼命躲闪,背脊已经贴在了山脚岩石之上,眼着孟获一斧劈來,自己又无从闪避,索性双眼一闭任他砍杀。孟获这一斧本意确实是要结果了祝融的性命,突然便瞥见刘欣被孟节一掌击飞,不由又动起了活捉祝融的歪脑筋,手上的动作偏了一偏,那斧子重重地砸在山石上,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
这一声巨响将祝融惊醒,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双掌平平拍出,正打在孟获的胸前,只听孟获“啊”的一声惨叫,扔了双斧,整个人直飞了出去。
孟获飞出去的方向正与刘欣相迎,刘欣得真切,心知祝融已经躲过一劫。最担心的事情沒有发生,刘欣的神智顿时清醒起來,左手变掌为爪,一把抓住孟获的肩头,右手向向一扬,数点寒光闪过,身后传來一声痛哼。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闪之间,刘欣已经抓住孟获來到祝融身边,右手紧捂着胸口,一张脸涨得通红,终于按捺不住,“哇”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祝融刚刚死里逃生,却见刘欣受伤吐血,慌忙上前扶着他问道:“阿哥,你怎么样了?”
刘欣摆了摆手,刚才背后挨了孟节一掌,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裂了,一时说不出话來。刘欣强忍着疼痛,转头了一眼左手抓着的孟获,只见他面如金纸,口鼻流血,胸前一片殷红,整个胸骨都塌陷了下去,只有出气沒有进气,眼不能活了,可见祝融在危急之时拍出的那一掌力道有多大。
刘欣费力地抬起头來,只见孟节正单膝跪在地上。
孟节也恰巧抬起头來,正对上刘欣的目光。孟节左手紧紧捂住胸口,鲜血仍然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汩汩”地涌了出來。孟节咬了咬牙,右手一指着刘欣,恨恨地说道:“刘欣,你个小人!说好了不用兵刃,你,你竟然突施暗算!”
刘欣知道自己受了内伤,不能开口,左手轻轻一松,垂死的孟获便掉在了地上。祝融赶紧搀扶着刘欣,让他盘膝坐下,调匀气息。
孟节挣扎着站起身來,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刘欣和祝融,身后拖下一条长长的血迹,他显然还想做最后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