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正月十五之后,那些有钱悠闲的人家还是继续过年,不过各家各户的买卖还有衙门的事务都开始恢复正常。
在五楼庄的上一百余人可是没有什么年假,但是吃住用度优渥异常,这些在卫所和匠户营都是过惯苦日子的年轻人互相取笑说,在江大人的下面当个家奴,就算是现在去卫所做个百户也不换的。
话说,江峰现在也是百户了,锦衣卫虽然说是有八个卫所,不过千户和百户并不是完全按照大明军制的足额,南城的锦衣卫约莫三分之一在他的统辖之下,上面却没有统辖他的千户。
日子过得是舒服无比,话说回来,这个后面是提督京师兵马的大太监张永,而且据说和锦衣卫指挥使陆炳关系相当不错的锦衣卫百户,谁也不愿意摊上管。
南城的赌场青楼还有各种各样的黑白生意众多,在南城有实际的管辖权的有顺天府衙门,锦衣卫,还有五城兵马司,不过江峰感觉到十分奇怪的是,南城一共三个百户一名千户,按照道理说,那些店铺应当是对自己有所供奉,可是担任百户的消息已经是将近十天,却一分银子也没有赚倒。
当然了,惠风楼每天进出的银钱数量可真是不少,不过这都是惠风楼做生意赚来的金钱,江峰也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只是仔细的阅读着从‘一点利’过来的言论记录,其中几个在皮货行的伙计说今年的冬天,在鞑子那里有了大雪,结果大批的牛马死亡。
所以各种皮子特别的好收,各家皮货行的买卖都是好的不得了,不过也记载着几个老人谈话和聊天,这些话说的也是颇为让江峰感到惊讶,说是只要是北面有大风雪,鞑子对边关的骚扰又要开始了。
搞不好会有大的兵灾,鞑子各个部落南下的时候,打到京师的边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那些大户人家和贵人们的在城外的产业都要把人撤到京城里面来,或者是到真定或者天津卫所。
毕竟庄园无论如何的兼顾,毕竟不是堡垒,也没有高墙深涧,大队的骑兵过来,到时候死了反倒是上辈子积德了。
张亮现在已经是一个小旗了,自然是跟着江峰水涨船高。此时正在江峰的身后打着拳,在惠风楼对面的酒铺已经是被扩展了不少,里面的空间颇为的宽大,甚至江峰处理锦衣卫的那些公务的时候,张亮可以在后面打一套完整的拳法。现在的张亮已经开始学到了八极拳中劈挂。
跑步和那些基础的每天重复运动已经是见了成效,现在张亮的下盘及其稳定,已经可以系统的学习八极拳法了。
“徒弟,五楼庄的物资运送的怎么样?”
江峰已经是合上了记录本,下意识的敲击着桌面,一般来说能进入酒铺江峰所处的房间,都会颇为的陌生,这里有宽大的桌面,高高的椅子。这也算是在江峰一直以来的一个愿望,在现代时候他一直比较眼馋的就是酒楼老板办公室里面的老板桌椅。
张亮脚步突然扎实,朝着空气中连续的挥出三拳,轻轻的喘了口气算是完成了一套拳,笑着开口说道:
“大年初三的时候,就开始朝着那边运送东西了,那些小子的干劲很足,已经是打出来了三十几把长火铳,各种兵器也是不少。”
江峰在那里轻轻笑了一下,张亮在京城管理兵器的太监和一干人等身上花了不下千两,这仅仅是是买通和打点关系的钱财,那些要紧的军械号称保密的,都是有多少就可以拿出多少来。
“刘学士家住在那里查清楚了吗?”
张亮摇摇头,开口为难的说道:
“这种品级的官员都是指挥使和千户那些高官才可以下令监视的,我这里只是靠着几个亲戚和熟悉的人查,现在还没有什么结果。”
江峰颇为的无奈,现在京师虽然比不上现代北京上海一样的大城市,但是也属于庞大异常了,若是不声不响的找个地方住下来,还真是没有地方找去,心里面知道刘学士就是要躲开他的找寻。
随着在明朝生活的时间越长,他也知道他在刘学士的府邸和刘芳蕊做的那些事情到底意味着什么,谁知道这些道学先生会不会作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越想越是心里面不安,重重的一拳砸在桌子上面,江峰恶狠狠的说道:
“若是有什么长短,我就把你千刀万剐。”
边上的张亮顿时朝着后面一跳,口中颇为委屈的说道:
“师傅我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啊?”
自从正月过后提了百户以来,惠风楼的生意中规中矩的兴旺,“一点利”的买卖也不是为了赚钱去的,基本上惠风楼现在早茶利润已经是可以供应“一点利”的用度了,所以闲下来之后就是颇为的无聊。
他虽然是百户但是和张亮的父亲那种老军户不一样的,他被提拔的太快,而且称得上有钱有势,为人有豪横凶狠,在周围那种仅仅是作为地头蛇的锦衣卫军官颇为的不合群,在某次吃饭的时候许天彪也曾说过这个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