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梅双眼睁的大大的,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林傲峰苦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说道:“妈,你这样看着我,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还知道不好意思啊!”程雪梅揪住林傲峰的耳朵,吼道:“你这个小混蛋,不要以为有一武功就了不起。你动作再快,有子弹快吗?!你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爹怎么办?!” “疼、疼、疼!放手!放手!”林傲峰挣脱了自己母亲的手,揉着自己的耳朵,说道:“老妈,你下手可真重啊!差点把我的耳朵都揪下来了。” “重啊!让你记记牢!”程雪梅没有好气的说道。 林傲峰笑呵呵的凑到了自己母亲的边,说道:“老妈,你的头脑那么灵活,生出来的儿子又怎么会差呢?!” 千穿万穿马不穿,程雪梅听到自己儿子赞扬自己,不自觉的有些飘飘然。不过林傲峰低估了程雪梅的神经免疫能力,眨眼的功夫程雪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林傲峰的头,说道:“你小子,少给我灌迷|魂|汤!告诉你,今天这种事你今后不准参加!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了,自从六月一开始一直到六月十一北京国|民政府外交部接连向驻京的外国公使团连续发出了三次抗议。但是弱国无外交,公使团复函婉拒中国的抗议,认为上海租界当局已经很宽大了。 “娘希匹!”刚刚率领东征军回广州的蒋介石在黄埔军校自己的办公室里接到了有关五卅惨案的电话,怒吼道:“帝国主义者不以华人为命,屠杀如同猪狗,国耻至此,我何以生为!” 坐在沙发上的周恩来此时心似乎已经平静了下来,右手抓住腰里的皮带,左手搁在桌面上,脸上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异样,说道:“打平东江,不单是军队的能力,打倒杨刘杨希闵和刘震寰,亦不是军队单独的力量,是工农和革命军联合的力量。现在中国工人、农民、士兵的生活都十分痛苦,只有走联合之路,才是摧枯拉朽,打倒帝国主义。” 蒋介石微点了一下头,同意了周恩来的看法,不过依然怒目咬牙切齿的说道:“英国人暴戾,更不能不准备实力,与之决一死战!如果我党仍以经济绝交一语了事,则国亡即在眼前!”…… 六月十六,北京政府派出代表抵达上海,经过三次协商,最后由驻京公使团做出裁决,上海公共租界仅将总巡长麦高云、捕头伏生免职,中国收回上海公审公廨。而顾正红案由上海交涉员与上海本领事谈判,由本纱厂与工人订立条件六款,附件三款,包括赔偿工人损失费一万元,补助罢工损失十万元,人入厂不准携带武器,不得无故开除工人,提高工资等。 八月十二,随着调解协议生效,上海又恢复了往的平静,工人开始正常上班、学生恢复正常上课、商店开始正常营业。 “阿峰!你等等我!”正准备离开学校的林傲峰听到秦可卿的叫声,停下了脚步,转过,疑惑的问道:“可卿,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秦可卿没好气的白了林傲峰一眼,说道:“请假就不能来学校吗?!”接着又问道:“你是不是准备去新月社?!” “是啊!”林傲峰点头一下头,问道:“你不会也去新月社吧?!” 秦可卿笑着挑了挑眉目,说道:“当然!今天新月社有聚会,我爹让我跟你一起去。”说着秦可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校门方向。感受到秦可卿异样的林傲峰顺着秦可卿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田丽娜和张凯两个人在校门口纠缠着。 林傲峰问道:“可卿,田丽娜和张凯到底怎么回事啊?!” 秦可卿叹了口气说道:“神女有意,襄王无梦。田丽娜对张凯一片痴心,但是张凯就像一个浪dàng)子。你知道五卅游行那天张凯在干什么吗?!” 林傲峰摇了摇头,说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又怎么会知道。” 秦可卿冷笑道:“他是我们学校五卅游行的组织者。同学们需要他的时候,他却躲在了角落里,向巡捕出卖游行的同学。” “你怎么知道?!”林傲峰脸上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秦可卿解释道:“是你的好兄弟席俊迈告诉思琪的,思琪又告诉了我。至于席俊迈从哪里得知的,我不说,你也猜得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