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头道:“淳封当年煞费苦心,与我一同钻研了数年,终于将这道符解了出来。今日就将它的用法和解法都一并传与了你。”
我一一用心记下。
姜老头反复讲述了两遍,见我已经记忆无误,这才微笑道:“我那闺女这么喜欢你,也不是没有道理。”微微皱了皱眉,突然道,“你对我那女婿,怎么看?”
我还在仔细体悟那道符的玄妙,听到这话,顿时心里一震,一时间不知这姜老头究竟是什么用意。一抬眼,就见他正定定地望着我,道:“你不用顾忌什么,随便说,我只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迟疑了一下,道:“梁先生么为人儒雅端庄,本事又大,实在是个很正派的人物。”
姜老头“唔”了一声,道:“你是这么看的么?”
我偷着瞧了他一眼,见他白眉微皱,似乎有什么事情很是疑惑难解。
我试探地道:“梁先生的名声,那是极好的,人见人夸。老爷子这话是”
姜老头像是微微有些出神,半晌才“哦”了一声,道:“没什么,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
我“噢”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这老头究竟打得什么算盘。隔了一会儿,我见他似乎很是疲倦,面色也是有些白中泛青,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些困了,您老好好歇着,我先”
我话还没说完,姜老头就摆了摆手,道:“不妨事。”笑道,“怎么,是不是跟我这老头子聊天,有些气闷?”
我忙说:“没有的事。”姜老头微笑道:“那咱们爷俩就再说会儿话。”
我答应一声,心里却总归是有些异样,觉得这老头子今天有些奇怪。等了一会儿,那老头子坐在那里似乎在出神,良久,才像突然醒了过来,笑道,“今天不知怎么的,老有些恍神。对了,你与你那朋友的事,我在之前已经发了一封密信传递回茅山。我这老头子在茅山还算有几分威信,我说的话,我那位掌教师侄还是会听几分的。之后由他这茅山掌教出面给你们交涉一番,想必天师道也会退让几分。”
我一听,顿时心中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有这位茅山派大佬出面说一句话,自然比我喊冤一万次还有用。
姜老头摆摆手道:“只是小事一桩。”深深地瞧了我一眼,道,“此番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于你。”
我一阵奇怪,像他这样的大人物,能有什么事还需要我来做。就听老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当日在康平镇,是不是曾出现过一个会使用空符的道人?”
我心里一惊,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知的此事,道:“确实如此。”姜老头道:“你当日在现场,你觉得这道人是不是我的老友赵淳封?你也不必顾虑我,实话实说。”
我在心中其实基本上已经肯定那道人就是赵淳封,迟疑了一下,道:“是有这可能。”
姜老头呵呵笑了一声,道:“那就真是淳封了。”过了半晌,道,“淳封是在清微派的星图中寄过命的,此番星图消失,但他人却还在出现,只有一个可能。”
我呆了一呆,就听姜老头沉声道:“淳封他八成是被葬门那个姓冯的,给炼成了阴傀儡。”
我吃了一惊。这是我第二次听到“阴傀儡”这个名字,第一次还是在朱砂岛上。忍不住问:“那是什么?”
姜老头道:“我也只是耳闻过,从没亲眼见过。据说这是葬门的一种很古老的秘术,被炼成‘阴傀儡’的人,非人非尸,并终身听命于人,永世不得翻身。”顿了一下,又道,“这也只是道听途说,实际上葬门这项秘术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出现过,就连它是否真的存在,都是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