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戎公主甚为受北戎王看重,参与军机。而且她比从前的东方樱更受民众爱戴。因为她是嫡出,外家是北戎最大的世家,又枝枝蔓蔓的牵连不少大家族。可比阿樱这个东瀛歌姬生的混血女儿根正苗红多了。这些年可是给镇北将军找了不少麻烦。镇北将军说讨厌宸妃,应该是一句气话。说这位北戎公主,怕是货真价实。至于说自己,半真半假吧。
不过这么一个公主,如果真的嫁给了纳真,那倒是让他如虎添翼了。所以这次对付西陵纳真,首先就得把他求的这门亲事搅黄了。不然他虽然是身在北戎,也能占有主场优势。
团子转过头去问云山,“舅爷爷,祖母都在哪儿打仗的?”
“哦,那可远着呢。不如舅爷爷带你去瞧瞧宸妃干得挺长的一个岗位?”
“好!”
云山领着顾琰母子到了伙房,顾琰愕然,“母妃不会是军中当伙夫吧?伙夫也要上前线么?”
云山道:“当日宸妃在伙房可是三进三出呢。她在路上就把大将军气得够呛,直接被丢进了伙房。一到伙房,她拿着菜刀在想占她便宜的伙夫脸上比划,把人的胆吓破了,这就成了地头蛇。据说她切菜很有一套,切出来的菜丝根根均匀,纤细无比。结果没几日北戎兵偷营,她抄着大铁勺带着伙房、马房的人保卫营地,被升为了什长。这是一进一出!”
……
从伙房外经过,云山将宸妃当年的事迹一一讲给了顾琰听。团子之前只听了宸妃的正面事迹,这会儿也兴致勃勃的听着。
听完宸妃在伙房的三进三出,顾琰喟叹:“太可惜了!”
“是啊,如果宸妃是男子,便将是云家这一代最杰出的将领啊!没准这镇北将军的位置如今都是我们云家的。”
顾琰噗嗤笑出来,“您还真不怕大将军忌讳啊。”她说的可惜可不是这个。可惜这么个人物,居然被皇帝强迫,一直背负着愧对夫婿的沉重心结。以致最后在怀孕期间灯枯油尽,拼命生下儿子就早早香消玉殒了。
“这话末将当着大将军的面也说过的。大将军当时沉默良久,说如果堂姐真是男儿,又活到了今时今日,他宁愿给她做副将。”
和宸妃结伴北来的时候,如今的镇北将军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将门虎子。这一晃眼,他镇守此地已近三十年了。将近三十年前的往事,也不知道在他心底是否还留存着。不过,他今天一看到团子就提起了阿允,想来也是一直难以忘怀吧。
云山带着她们到了半山腰,这里设有岗哨,可以远眺来路。敌人远在二十里外便能一眼看到,可以立即吹响号角报警。是以团子好奇的想去碰哨兵腰下挂着的号角,顾琰便把他拦住了,“团子,这个不可以玩的。你真要吹响了,咱娘俩可就真成恶客了。”
云山笑道:“这恐怕小世子还吹不响。回头舅爷爷给你做个小的,吹着玩儿。”
团子点头不已,“好啊好啊。”又拉拉顾琰的袖子,“娘,我要一套小盔甲,还要小枪。我要当小将军。”
顾琰道:“这一趟没带造办处的人出来啊。等回去以后吧。你娘我也不能无中生有啊。”
习惯了有求必应的团子有些不乐意,可是也没有办法。
“团子你看,这儿可以看好远的。来,娘抱你看。”顾琰哄了一阵,团子的注意力转移开,“看到有敌袭,就吹响号角?”
“是啊,这样大营里就可以有所准备了。”
团子长了见识,很是高兴,以后就不是只能听凭乐乐在他跟前显摆打仗的事儿了。
回到营中,顾琰同云山道谢,“又麻烦舅舅了。”
“分内事、分内事。太子妃客气了!不过……”
“不过什么?”听这口气像是要讨赏,可这位远房堂舅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就看到末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且太子妃在军营,大概大将军都是遣末将前来作陪。太子妃您就满足一下末将的好奇心。您打算怎么收拾西陵王啊?”他自从听到关天河说了,而且是说得那么有信心,就一直好奇不已。
“哦,这个啊。其实我现如今还没有完整的计划。因为很多情报我还没有收到。不过综合目前有的信息,我决定让北戎王城的细作好好帮那位公主抬一抬身价。”最好就是抬高到国宝的位置,让北戎王不舍得将她外嫁出去。尤其是嫁到西陵这样以后可能和北戎争雄的国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睡,一旦胳膊肘向外拐可就麻烦了。留下来,哪怕是当一个吉祥物留着,也好过便宜了外人。只要这位公主留下的价值远大过和亲就成了。
云山思忖了一下,“此举对北戎公主没什么损害,但可以让西陵王娶不到她。不错!”